培训操作工人时,德国专家通过翻译讲解,但在一些环节上总是产生误会,教学双方都很着急。
驻足旁观的薛哥,总能够第一时间领会到专家的真实意思,“翻译”给工人们听。每回还都准确无误。
德语翻译请的是一个外语学院刚毕业的女生,工人们总拿她取笑说:“你翻译的还不如薛哥乱猜的。”
朱子顺了解薛哥,他绝不是胡蒙乱讲的,薛哥凡事比别人更有心。当然这也得靠一个聪明脑袋做支撑。
薛哥本名薛成礼,公司里除了老总外,中层以下员工无一例外地都尊称其薛哥。
这份尊敬并不单单来自薛哥三十七八岁的年龄,更多的是对他处理人情世故,带给每个人的切身感受。无不使人舒坦,温暖。
比如早上从市内发班车,个别女员工家到固定班车点有些不便;薛哥为了方便她们,总会多打一把轮,偏离班车路线,就近停在她们的家门口等着。时间久了,临时停车往往也就变成了固定。
车间工人都是当地乡里招上来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女孩。白天在一起工作,下班后又都一起回到厂区里宿舍休息。鸡毛蒜皮小事难免惹出一些矛盾,几乎天天发生。
但只要薛哥出面,男孩们都服服帖帖,大家都或多或少听说薛哥年轻时,也曾在江湖上有一号。大哥的范儿雄风犹在,一番恩威并施,再调皮捣蛋的小年轻都口服心服。
薛哥还是个幽默,风趣的人。女孩子有了不开心的事,他几句话就能逗得她们花枝乱颤,破涕为笑。
有段时间公司有这样的说法,华丽可以没有老总,不能没有薛哥。
难得的是薛哥对自己的定位有清醒的认识。他有一句话常挂在嘴边:“我就是个司机。”
朱子顺不这么看,作为车队队长薛哥不仅驾驶技术过硬,他的调度,管理更拿捏的恰到好处,
白天老总公事出行,都由薛哥亲自驾驶“皇冠”,常年手戴一副白手套一尘不染,开关车门的动作,干练敏捷;上下班接送陶总时,他便把“皇冠”交由陶总侄子陶峰来开。
和薛哥同龄的池副总,同学,朋友应酬比较多,他就会派出车队唯一的女司机,当地乡长女儿赵红,既给池副总当了司机,场合上又长了面子。
所以公司上下,对薛哥没人说出个“不”字。
“哎,薛哥你怎么下高速了?”朱子顺见车进了匝道,像是要驶出高速路,不解的问。
“走高速太费油,”薛哥边回答,边已将车停在了收费站“这段路我熟,咱们走段省道,抄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