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仅仅是努力将自己定位为一个在强权下被迫妥协的、有基本是非观但无力反抗的艺人。
这些都是黄生教她的,她实践得也很好。
谈溪云的确下意识地联想到了低谷时期的颜黛。
他知道当初黛黛为了和黄生解约有多不容易,也知道黄生这个人有多坏,所以茵茵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
见谈溪云不说话,茵茵接着说:“我现在作为艺人的收入,比起我家人的高昂医药费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不得不出来兼职,因此您才会在这里看见我。”
“我出来兼职这件事,黄总并不知情,还请您一定帮我隐瞒,否则他绝对会追究我的违约责任,要我把收入都上交给他,并且向我索赔。”
“至于刚才的意外,”茵茵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语气委屈,“保护客人安全是职责所在,您不必挂怀,更无需补偿。”
她再次拒绝了谈溪云提出的补偿方案,态度坚决而体面。
谈溪云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在评估她话语中每一个字的真假。
眼前的茵茵,与他记忆中那个综艺后台的模糊形象以及黄生口中“好拿捏”的棋子似乎有些不同。
她冷静、克制、言语条理清晰,带着一种经历过挫折后沉淀下来的韧性,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傲骨。
“我知道了。”谈溪云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但那股冰冷的审视感似乎淡去了一些。
他没有继续追问更多,“齐远,安排车,送茵茵小姐回去休息,确保她后续的医疗跟进。”
“是,总裁。”齐远公事公办地应下。
茵茵颔首致谢:“谢谢谈总。”
她没有再提要看画的事,仿佛刚才那个请求只是她一时兴起或者已经不重要了。
她站起身,姿态从容,即使手臂受伤,也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准备离开。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谈溪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茵茵小姐。”
茵茵脚步顿住,回身。
“关于你想看字画的请求,”谈溪云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等你伤好了,让齐远联系你安排时间。”
“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就上次的事情对黛黛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