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叟握住鱼竿的手掌微微颤抖，帽檐下的嘴唇呢喃自语。

“积攒了千余年的怨恨，若在须臾间尽数爆发，或许连天上的星辰，也会被你的漩涡绞杀吧？”

“但你又曾想过仙众夜叉的业火吗？这两千多年来，每当我闭眼入睡，都会见到孤云阁之战的画面…”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以非人的嘶哑声线低吼出几句话语，那颗寂灭的心脏重新活跃了起来。

须臾后，钓叟缓缓松开拳头，眼神中的凶狠被迷茫替代，眺望着无垠的江面。

“金鹏说我老了，老得不像个嗜血的夜叉…”

“他说的很对，连璃月都没资格踏足的罪人，根本不是夜叉首席浮舍，这世间，只剩下一个江雪…”

就在钓叟梦呓般的话语声落下，平静的江面忽有阵阵涟漪泛起，仿佛有什么将要破开水面。

与此同时，江雪手上的钓竿缓缓震动了起来，与水面下的东西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共鸣。

他猛地屏住了呼吸，如同护着玩具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钓竿的表层，生怕惊醒这片幻境般的温存。

“难道，你也感受到了那股愈发猖獗的魔气吗，弥怒？！”

“是了，是了，帝君说过上面附有你的一份夙愿，沉寂千年，你也在等待这一刻么？”

湖面上泛起的清漪停下了，一切如同梦中的镜花水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在某人的心境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钓叟缓缓起身，将头顶上的草帽放在岸边，挺拔的背影如同山岳般沉重，一如当年那位骁勇善战的夜叉首席，群魔都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帝君，我终于明白了你的用意，只可惜浮舍愚钝，彷徨了两千多个春秋冬夏…”

“暌违数年，奥赛尔，希望你的实力不会让我失望。”

“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