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降魔大圣！还请两位住手！”

听见铜雀的喊声，一青一褐两道人影迅速分开了，缓缓落至看台上，无言相望。

半晌后，魈缓缓道：“你…又变强了，倒没白修练这么多年。”

“金鹏…”

江雪面色复杂，率先将目光转向一旁，缓缓叹了口气。

见两人好不容易相会，却又因往事欲说还休，铜雀眼中闪过一抹果决之色，竟直直朝着魈跪了下去。

就在他膝盖接触地面的前一瞬，被温柔的流风拖住，耳畔响起少年冰冷的声线。

“铜雀，你这是做什么？”

“当年【浮舍】手下的唯一亲卫，岂是卑躬屈膝之人！”

铜雀面色复杂，缓缓叹息一声，模样似乎比之前沧桑了几分。

“降魔大圣，我家主人曾误入杀道，与您结下难解之仇，作为他的亲卫，只能以尊严的代价偿还一二。”

“求您能放下一些对往事的介怀，至少，不要兵刃相向…”

魈闻言缄默了一瞬，目光平静地看着江雪。

“让他自己来道歉！逃避了三千多年，总该面对了吧？”

“大将…”

铜雀神情复杂地看向江雪，正欲开口，却被后者的手势打断。

“他说得对，做了这么久的渔夫，也该收杆了…”

江雪的目光不再躲闪，直视着少年无垢的鎏金眸子，缓步上前。

“昔日帝君大赦天下，以弥怒遗物【七殇镇魂铃】制成此杆，赐予我这个罪人。”

“他罚我终生面对大海，除非钓回弥怒的灵魂，否则不准踏入璃月，更不许主动见故友。”

“如果结束她们的业障是一种罪，我愿意成为这个罪人，直到今天，绝不后悔。”

“罪人江雪，向【降魔大圣】致歉！”

言罢，江雪重重鞠躬，长久不起，月光照亮了他的脊背，显得有些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