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一个能在漫长岁月里陪她走过春生夏荣、秋枯冬灭的人，哪怕直至终结，也始终伴在身边。

这份承诺，即便是想改变世间一切不完美故事的易雨，也无法轻易给到。

但，易雨就是这么一个活在当下的人，纵然木已成舟，他也会将舟立于檐下，珍惜眼前的美好。

他将手掌塔在甘雨的香肩之上，语气温柔，眼中满是真诚之意。

“甘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办法替你解答和帝君的那份契约。”

“但我认为，璃月能有如今的繁荣，靠的其实是践行契约的每一位子民。”

甘雨抬起眼帘，眨了眨明眸，期待着对方的下文。

易雨顿了顿，无声一笑：“你看，虽然帝君生死不明，但璃月港的繁荣昌盛，可曾减过一丝一毫？”

“其实，经过了几千年的沉淀，那位岩王帝君已经将契约的选择权交给了‘民’。”

“他曾一手建立了璃月，而璃月百姓共同守护着这个美丽的国度。所以，契约从未终止，无论帝君在否。”

“当然，你和帝君之间签订的那一份，它的答案，其实就在璃月港中。”

易雨伸出手掌，尽管身披黑暗，背后却仿佛升起了太阳，闪耀得令人不敢正视。

“完成了修行，咱们一起回璃月看看吧，当然，我愿意永远当你的听众，陪你走过冬暖夏凉，即便是须臾间的生命。”

甘雨微微屏住呼吸，眼中似乎有着星辰闪过，缓缓的，她握住那只有力的手，仿佛跃进林间的小鹿。

“曾经，也有七星和仙人试图分担我的痛楚，可惜，陪伴至今的唯有留云真君一人。”

“但亲口向我承诺，要一直伴在我身旁的，易雨，你是第一个。”

甘雨甜甜一笑，渐变华瞳中却有红潮微晕，点点晶莹。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多讲讲自己的经历和感悟，希望你不要嫌弃我的消极。”

易雨微笑：“随便讲，你要是能把草神整抑郁了，我直接宣布退位！”

“扑哧——“

光线晦暗的甬道中，有着银铃般婉转的悦声传出，那是含着眼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