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妈，对不起……”冯小受如同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嘴里不停的喃喃的念着。

冯楚轩悄无声息的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楚轩，楚轩，快醒醒，要去上班了。”是妈妈的声音，是错觉吗？冯小受睁眼看着眼前年轻了十多岁的妈妈。难道人死了会变年轻吗？

“妈，你来了啊，我等了你好久。”冯小受惊喜莫名，他和妈妈是在地狱相遇了吗？感谢上苍让他们能死后在一起。

“你发什么神经啊，没睡醒么？不要说些胡话来吓人。快点起来上班了。”冯妈赏了冯小受一个爆栗。

冯小受摸摸头，好疼啊，真好，冯楚轩蓦地也感到一阵脑壳痛。

是他们的记忆在一点一点重合。

从母亲生病之后就好久都没有这样对待自己了，能看到母亲好好的真好。冯小受和冯楚轩都傻傻的笑着，看着母亲。

冯妈看到冯小受一脸傻笑样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忙伸手摸摸冯小受的额头说：“不烫啊，不是真的生病了吧？楚轩，你不要吓妈妈啊，要去看看医生不？”

呃，鬼还能有温热的触感吗？冯小受呆了，难道自己没有死？

他环顾四周，冯楚轩也跟着去看。

这是一间十几平的出租屋，双层单人床贴着墙壁，对着窗户，窗户边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抽屉，抽屉上搭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一部二十一英寸的电视。抽屉和床之间放着到人膝盖的可收放的矮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碗稀饭和一碟咸菜。

这，这不是父母在X市打工时租住的房子么？那时候的父亲还没有染上赌博，那时候的母亲也没有被气得发病，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最好的模样。他跟他，都是。

如果冯楚轩没记错的话，那年他十六岁，初中毕业了在父母这边打暑假工。而冯小受今年也刚好是十六岁！

“妈，现在是哪一年，几月几号？”冯楚轩的意念太强，致使冯小受忙拉着母亲的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