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说呢?
星宝最引以为傲的物理战绩,大概就是在成就半步大罗时,全力一击劈碎过一颗荒芜的星辰。
这种战绩,大概能做到……和令使级对手打得有来有回……
于是,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唯独星宝彻底破防的尖叫响彻云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这种丢人现眼的场面都有我?!!”
“你们这群狗屁大罗!谋划了这么久,就不能他妈的把基本盘算清楚再来吗?!”
“焯!焯!焯!”
而伴随着她的破防的声音,「时空禁绝大阵」的力量也开始被另一端疯狂冲击的深渊意志突破,极乐天的投影再次变得清晰!
星宝的位格迅速回升,重新回到了大罗层面!
恢复力量的星宝,直接将杀人般的目光投向了那几个面色如土的大罗,完全无视了另一边黄泉与天道的激战,提着斧子就要冲过去,
“来来来!都他妈的别跑!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老娘送你们全部上路!亲自帮你们‘求空’!”
大罗们见此情形,脸色难看至极,纷纷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唯有死战了!”元始天尊面色凝重无比,祭出了盘古幡。
“可!”太清点头,太极图悬于头顶。
听到两位兄长的话,通天教主的脸上反而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畅快而桀骜的笑容,
“早该如此了!两位兄长!”
“我等终究是盘古父神元神所化,是天地间最清正之气!若与旁人一般,终日只知算计、畏首畏尾,反倒是落了下乘,徒惹人笑!”
太清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是为兄错了,师弟活得比我们通透!”
元始也重重点头:“那便……战吧!”
与此同时,见星宝凶神恶煞般冲来的其他几位大罗,却没有三清这般洒脱战意,几乎在同一时刻,便各显神通,化作流光向着不同的方向疯狂逃窜!
最终,这片区域,只剩下了做好了死战准备的三清,以及……想跑但被星宝气机死死锁定、根本跑不了的接引和准提。
接引和准提面色发苦,心中将那些临阵脱逃的家伙骂了千万遍,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催动法宝神通抵抗。
然而99级与80多级的本质差距过大,星宝甚至没动用太多规则力量,仅仅是一斧劈下,蕴含的深渊伟力和大罗级的力量便轻易撕裂了两人的抵抗,将两人打得金身崩裂,吐血倒飞。
三清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太清太极图化作金桥定住地水火风,元始天尊盘古幡摇动撕裂混沌,通天教主青萍剑化作万丈剑光直刺星宝!
然而,尽管祂们力量层级不弱,甚至单论法力积累可能犹在星宝之上,但在本质境界、对规则概念的理解和运用上,星宝却远远凌驾于祂们之上!
不过短短十数个回合,三清的法宝便被震飞,道体受创,同样败下阵来,气息紊乱,失去了再战之力。
准提道人见此,面如死灰,再也顾不得面皮,挣扎着开口求饶,
“星施主!星娘娘!还请……还请念在贫僧修行不易,无数元会方得此道果的份上,饶……饶贫僧一命吧!”
“贫僧……贫僧发誓,再也不敢与您为敌,再也不敢行此逆天之事了!”
接引道人比起准提来更要面皮,虽然同样恐惧,却只是紧闭双目,默默诵经,等待最终结局。
三清则坦然许多。
太清元始摇头叹息,通天反而嘴角带笑,甚至心中还在想,如果此刻是死在母亲手里,那一切应当就圆满了吧……
星宝看着准提这副不堪的模样,嫌弃地撇了撇嘴,
“就这?”
“这就是所谓的先天神圣,天地大能?”
“你们这些先天生灵的品性,还真是良莠不齐,差距巨大啊。”
“真就纯看运气好坏呗?”
这句话,如同尖针般深深刺痛了接引和准提那早已所剩无几的自尊。
接引猛地睁开双眼,面沉如水,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
“阁下如此言说,当真是……令人发笑!”
“你不过也是仰仗主人宠爱,赐下深渊权柄,才有了如今凌驾于我等的力量与位格,与我等依靠跟脚出身,又有何本质区别?!”
准提自知生还无望,也彻底豁出去了,跟着尖声嘲讽,
“是啊!你是主人的枕边人,是他的禁脔爱宠,我等自然奈何你不得,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我等就是不服!”
“你与我等这些先天生灵,有何不同?!”
“不过是主人偏心于你,赐予了你更多、更强的力量罢了!若离了主人恩宠,你又算得什么?!”
这话不可谓不阴毒,直接将星宝的一切成就归咎于周牧的偏爱与“潜规则”,将其贬低得连依靠跟脚的祂们都不如。
就差指着鼻子说星宝只是个星努力了。
三清虽然觉得这话说得过于难听且偏激,但某种程度上,却也代表了祂们内心一部分的真实想法,因此并未出声打断。
唯独星宝,在听到这些指控后,脸上的愤怒和嫌弃反而消失了,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而另一边,正在激战的黄泉、卡芙卡等人,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和……同情?
“你们……真是这么想的?”星宝歪了歪头,语气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疑惑。
“难道还能有假?!”准提不屑地嗤笑,仿佛抓住了真理,“公道自在人心!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接引冷哼一声,高诵一声佛号,摆出一副不屑与星宝争辩的清高姿态。
“真是……有趣。”星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某种荒诞的意味。
随即,她回过头,看向正在压制镜流和流萤的黄泉,开口问道,
“芽衣姐,告诉他们,你在获得力量之前,经历了什么。”
黄泉面无表情,刀光依旧冷冽,但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大罗耳中,
“死亡的三重终极仪式。”
“孤身穿越紊乱的时间线,引渡了兆亿计离散迷失的灵魂。”
“与九万七千个试图吞噬现实的堕落纪元意志战斗并将其覆灭。”
星宝笑着点头,然后又看向艰难支撑的镜流,
“镜流,说说你获得如今这份力量的代价。”
镜流挥剑格开一道刀芒,清冷的声线因消耗过大而微微沙哑,
“体验万般刑具加身之苦。”
“历经无数死亡轮回。”
“于恶鬼界,得「奈何」大道承认,凝聚自身道果,方证得大罗。”
星宝的笑容愈发灿烂,看向卡芙卡:
“卡芙卡,你呢?”
“啊啦……”卡芙卡优雅地笑了笑,身影在刀光中闪烁,
“一个……漫长且不算那么体面的旅程。”
“就当是和镜流小姐经历的试炼差不多吧。”
“只不过时间可能要更漫长一些,过程也更……枯燥一点。”
星宝点了点头,她没有去问流萤。
因为在场的众人都明白,能拿到「黄昏海」权限、掌控部分神性领域的流萤,其经历必然更加难以想象。
她站在原地,默默地伸了个懒腰,眼中带上了一丝悠远而沉重的追忆,突然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们……被剥过皮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在场的大罗们都是一愣,完全无法理解。
但星宝似乎也不需要他们回答,自顾自地,用一种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就是那种……先在头顶天灵盖的位置,开一个很小的口子。”
“然后,把水银,一点一点地,从这个口子里面灌进去。”
“最开始,你会感觉从那小口开始发痒,那痒意会越来越剧烈,迅速蔓延到全身。”
“然后,就会变成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撕裂一切的剧烈疼痛。”
“你会控制不住地疯狂挣扎,然后你的身体……就会‘啵’的一声,从那道口子里……整个‘跳’出来。”
“最后,原地就只剩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哦,对了。”
星宝补充道,语气依旧平静,
“当时我在经受这些的时候,疼痛的感官被放大了……”
“一千四百亿倍。”
“因为太疼了,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说着,星宝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而这种级别的疼痛……还是老登替我扛住了九成之后……剩余的那一成。”
听到这话,大罗们尚且茫然,卡芙卡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抽痛了一下,失声道,
“星……你说的,难道是极乐天的……「永劫轮回」?”
星宝瘪了瘪嘴,用力点了点头,
“是的。”
“不过这还不算最难受的。”
“我记忆最深刻的那次,是在第大概三十五亿次轮回左右的时候。”
“我烂在了土里。”
她看着大罗们不解的眼神,详细解释道,
“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烂掉’。”
“被埋进土里,被那些渺小到看不见的微生物们,一点一点地,一口一口地……吃掉。”
“在那种被极限放大的感官下,你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被啃噬、在消亡,发出难以想象的剧痛信号,却因为被规则彻底绑缚,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星宝的声音开始哽咽,
“那一次……我是真的真的想要放弃了。”
“因为那次的痛觉感官被提升到了……九千亿倍。”
“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承受那些……”
“但一想到……如果我放弃了,老登可能会因为我的失败而失去意志,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我还是咬着牙,硬生生挺过来了……”
“我想要拯救我的同伴……”
“我也……不想让老登因为我的懦弱……而陷入万劫不复……”
“所以呀……”
星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无数年的委屈与愤怒,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说我和你们一样?!”
“我的力量!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用命换来的!一次又一次!在你们无法想象的地狱里熬出来的!”
“你们说老登偏爱我?”
“他就该偏爱我!”
“他必须偏爱我!”
“这都是我应得的!是我用无数次死亡和痛苦换来的!!”
话音刚落,整个战场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晌。
星宝剧烈地喘息着,慢慢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她看着那些呆若木鸡、仿佛世界观受到剧烈冲击的大罗们,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意,嗤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
“算了,跟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们这些所谓的大罗,活过的岁月,或许还不到我所经历的一个零头。”
“空有千万次轮回的记忆和力量,却连最基本的判断力和共情力都没有丝毫提升。”
“这么告诉你们吧。”
星宝的声音冷静下来,却带着一种最终的宣判意味,
“你们口中的‘主人’,我的男人,他对外授予力量,通常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像希露瓦那样,天性热爱和平与音乐,厌恶争斗。所以老登只给了她足以自保、逍遥世间的力量,让她能永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第二种,就像我们这样。”
星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黄泉、镜流、卡芙卡,
“老登会对所有生灵一视同仁,给出他的试炼。”
“通不过,就算是我天天缠着他撒娇卖萌,他也绝不会把力量给我。”
“通过了,你才有资格拥有与之匹配的力量。”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黄泉闻言,微微点头,印证了星宝的话。
因为星宝确实也曾无数次软磨硬泡,想借用忘川的权能玩玩儿,但都被周牧和黄泉无情拒绝。
“至于第三种……”星宝的嘴角勾起一丝极致的嘲讽,
“就是像你们这样。”
“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被老登直接赋予了强大的力量、崇高的位格。”
“就像现在的你们,也包括曾经的可可利亚。”
“你们这类存在,在老登的眼里,从来就不是什么‘眷属’或‘弟子’。”
“你们,只是一件……比较趁手的‘工具’罢了。”
“但和你们不同的是……”
星宝的声音变得冰冷:
“曾经的可可利亚,在绝境中找到了拯救自己世界的方法,她的人格和人品,高尚到……用你们与之相比,都算是对她的侮辱。”
“而你们……”
星宝的目光扫过面色惨白的三清、接引、准提,如同看着一堆无用的垃圾,
“不过是给了你们无数次机会之后,依旧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最错误、最自私道路的残次品。”
“即便你们拥有着众生难以企及的力量和寿命……”
“但你们的本质……”
“依旧只是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被替换、被老登用来推动他‘剧本’的——”
“NPC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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