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西行轮回

此刻,画面外的众人,包括周牧三人在内,无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小猴子……投胎成了将军……?”停云美目圆瞪,红唇微张,清丽绝伦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周牧亦是心头巨震,那抹深藏于眼底的惊愕久久未散。

奥托这手笔……这剧情的峰回路转,完全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想,连他这位布局者都感到了措手不及的震撼。

就在几人还未能完全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之时,自在天界中,一道幽邃的空间裂隙毫无征兆地撕裂开来。

裂隙的尽头,清晰地映现出莎布正慵懒地歪在软塌上,指尖轻点手机屏幕玩着消消乐的场景。

她连头都懒得抬,空灵而略带慵懒的声线直接穿透了裂隙,响彻自在天界,

“大儿砸,你那个叫奥托的属下,妈妈给你复活了。”

“你准备一下,在完成你的想法之后,妈妈准备让他给妈妈打一阵子工。”

“嗯……时间不用太久,几个纪元就好。”

周牧:“?”

他下意识地追问,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迟疑,

“母亲,您说的纪元……指的是?”

“哦!”莎布依旧专注于手机屏幕上的彩色方块,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就是你这个墟界的纪元。”

周牧:“……”

“墟,墟界?”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他。

洪荒纪元至今,早已不知度过了多少恒河沙数的年岁,那时间尺度对凡俗生灵而言几乎是永恒的概念。

几个墟界纪元?

这要是打工几个纪元……

只能说……

希望人没事儿吧!

“行吧……”母亲开了金口,周牧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无奈又干脆地应承下来,算是把自己的得力手下给“卖”了。

莎布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裂隙瞬间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牧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

“算了,奥托这段剧本……虽在意料之外,但结果还算……嗯,‘完美’。”

“我们继续观测吧。”

他强行将思绪拉回正轨。

停云与小三月对视一眼,自无不可。

自在天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绯靡氛围悄然回归。

……

而另一边,自人间界大批凡人被魔祖转移至恶鬼界后,被替换的仙佛们终于察觉到了端倪。

祂们动用权能探查此间变故,试图找出幕后黑手,然而那转移过程由魔祖伟力主导,且悟空残魂所化石像深嵌无忧镇核心,隔绝天机,最终竟是一无所获。

之后的剧情发展,正如奎木狼曾透露过的轨迹。

被替换的仙佛们加速了祂们的布局。杨戬目睹苍生沉沦,忍无可忍,试图反天,却正中大天尊下怀,遭其算计。

一场惊天阴谋下,杨戬被设计亲眼目睹妹妹杨婵、侄子沉香被当众处死的惨剧!

悲愤欲绝的杨戬欲上玉虚宫向师长讨要说法,却连宫门都未能踏入,只吃到一记冰冷的闭门羹!

那一刻,杨戬彻底明白,这漫天神佛,包括自己敬若神明的师长在内,才是这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首!

绝望与恨意,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托管模式下的小三月操控着魔祖,开始执行魔祖设定的核心意志——侵蚀人间界,炼化洪荒本源!

首当其冲的,便是天庭灵山这两大信仰与气运枢纽!

魔祖以无与伦比的伟力降临,无论是被广成子替换的大天尊,还是被多宝道人替换的佛祖,其神魂在魔祖面前如同风中残烛,瞬间被碾灭!

无数源自恶鬼界、早已被魔祖驯服并灌注了复仇意志的恶鬼意念,如同决堤洪水,瞬间涌入并占据了这些失去主人的仙佛金身!

这一剧变,终于引动了幕后真正的大能——三清与天道意志亲自下场!

然而……

打不过。

是真的打不过!

魔祖的战力,对祂们而言,完全是碾压级的降维打击。

若以神性等级来粗暴划分,便如同四个八十多级的大罗,在围攻一个早已臻至九十九级巅峰、甚至还在战斗中不断汲取力量自动升级的神话大罗!

魔祖的每一次攻击都裹挟着对整个世界的恨意与存在覆灭之力,三清联手亦节节败退,天道规则亦在其狂暴力量下扭曲震颤!

但最终,魔祖还是抑制住了毁灭的冲动。

按照魔祖更深层的设定,她此刻不应彻底杀死三清,而是需要将三清元神强行归一,重现盘古元神的原始状态,为后续炼化洪荒本源提取其爱人真灵做准备。

为了不干扰周牧的最终剧本走向,小三月也选择了一直托管,将未来的抉择权交还给魔祖自身的意志。

……

而此刻,众人观测的画面并未聚焦于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罗战争,而是悄然转向了灵山深处正在上演的另一幕。

与镜流等人所知的历史并无二致。

紧那罗菩萨奉佛旨前往南赡部洲南部传教,历经“阿溜”、“阿刀”、“阿羞”三次渡化。

然而最终结果,却是紧那罗怀抱阿羞冰冷的身体,看着灵山诸佛冷漠的宣判与指责,看着佛光普照下掩盖的虚伪与残忍,彻底明悟了这些“佛”的本质。

信仰崩塌,佛心入魔!

他怀抱阿羞,在灵山诸佛惊愕的目光中,一步步踏入无边的黑暗,选择拥抱那纯粹而强大的魔道本源!

杨戬、紧那罗、哪吒,三位对天庭灵山充满滔天恨意的存在,机缘巧合下相聚,在魔祖伟力降临的混乱节点,毅然选择了联手反天!

然而,力量差距悬殊。

杨戬在魔祖力量的掩护下遁向未知域外,哪吒为断后彻底燃烧殆尽,而油尽灯枯、魔躯濒临崩溃的紧那罗,在即将魂飞魄散的刹那,其躯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正是感应到灵山剧变而分神探查的女儿国国师周牧!

于是,国师周牧的神魂意识,就在这猝不及防间,附身占据了紧那罗濒死的魔躯,并与那浑身魔气翻涌、恨意滔天的魔祖隔空相望。

国师周牧看着魔祖身上那足以焚尽星河的恨意,感受着她灵魂深处撕裂般的痛苦,不由得轻叹一声,悲悯之念油然而生,下意识地开口点拨,

“石中火,梦中身,执念为何物?”

“世人总道泡影虚幻,却不知泡影里亦可藏着整个星河璀璨。”

“小三月,莫要被这恨火吞噬,成了真魔啊……”

自在天界,看着屏幕上国师周牧那副悲天悯人、试图劝人“放下”的模样,小三月直接一脸无语地吐槽,

“牧,本姑娘能申请打死你这个分身吗?”

“他简直说的不是人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停云亦是深以为然,秀眉微蹙,语气带着不满,

“夫君此举,与让一个被折磨蹂躏了一辈子的受害者去‘原谅’加害者有何区别?”

“小女子看得都想冲进去打他了呀!”

周牧看着屏幕上“自己”那副圣父样,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但还是努力为“自己”挽尊,

“咳……这个灵魂碎片的核心执念便是「试炼」与「点拨」。”

“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引导陷入迷茫的灵魂,下意识地就会去‘开解’所有他感知到痛苦的存在。”

“这是他的本能反应,神性使然,并非出于恶意……不用太纠结他的话语逻辑。”

然而,周牧的辩解还未说完,画面中的时空骤然凝固!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按下了暂停键!

紧那罗的魔躯中,国师周牧的神魂虚影被一股强大的排斥力硬生生析出,显化在魔祖面前。

而此刻,他脸上的悲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难看神色,双眼死死锁定魔祖的身形,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震怒,

“你的元阴呢?!”

这质问如同惊雷炸响。

托管状态的魔祖根本不屑于说谎,她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与自毁倾向,

“本座的爱人早已灰飞烟灭!纵使本座找遍诸天,面首无数,填补这无尽空虚,又与你何干?!”

国师周牧闻言心中一痛。

下一瞬,属于顶点存在的磅礴神性轰然爆发!

无数道被剥离了前因后果的“画面”在虚空中飞速具现、闪烁!

那是魔祖在欲望试炼中,与不同形态的“周牧”碎片媾和的场景碎片。

孔武有力的黑人按摩师尼·周。

黏滑扭曲的触手怪·周。

晶莹蠕动、形态不定的史莱姆·周。

憨态可掬但本质是魔物的骗骗花·周。

风度翩翩的史蒂芬·周。

优雅阴郁的公爵托尼·周。

神神秘秘的催眠大师·周。

垂垂老矣却别有“技巧”的老头·周。

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体育生·周。

……(■)

国师周牧肉眼可见的红了。

他并不知晓魔祖参与了欲望试炼,只看到这些被剥离出来的、不堪入目的碎片画面,整个神魂都开始剧烈颤抖,

“你怎能……怎能如此……”

“放荡?!”魔祖的笑声更加尖锐刺耳,充满了破罐破摔的意味,

“我的创世者啊,您是不是端坐云端太久,忘了我的本质?”

“我可是大魔!随心所欲,纵情享乐,沉沦欲海,不是天经地义吗?”

她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对方,“还是说……”

魔祖猩红的魔瞳流转着恶意,故意拖长了语调,

“你也想尝尝我的滋味?”

“当然,你要是不嫌弃和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共用过这具身体,本座倒也可以破例,满足你一次?”

“够了!!!”国师周牧厉声怒斥,显然已怒极,

“当我看错你了,三月七!”

话音未落,他转身便要撕裂空间离去,羞愤与一种被背叛的痛楚交织。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作的刹那!

自在天界的小三月猛地接管了魔祖的身体控制权!

随即影后附体,直接开启了一段满级“绿茶+激将法”的表演!

只见魔祖当着国师周牧的面,纤手轻挥,身上那由魔气凝成的衣衫瞬间褪去,露出了布满玄奥魔纹、曲线惊心动魄的完美娇躯。

魔尾如灵蛇般挥动,瞬间封闭了周遭所有空间,将两人与外界彻底隔绝。

“伟大的创世者啊……”魔祖的声音忽然变得娇媚入骨,带着一丝挑衅的慵懒,缓步上前,

“这就要走了吗?”

她做了一个极致诱惑、令人血脉贲张的动作,红唇轻启,吐气如兰,话语却如同冰锥,

“还是说……被那高高在上的神性侵蚀了太久,连最基本的人性欲望……都维持不了?”

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对方僵硬的背影,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极致的轻蔑与嘲讽,

“看着自己内心深处渴望占有、想要独占的姑娘变得‘人尽可夫’,居然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只会无能狂怒地逃跑?”

“呵……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国师周牧:“……?”

他猛地转身,黑曜石般的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暴怒瞬间变成了妖异的粉红色!

“你……说……什么?!”

“还要我说得更直白、更下流吗?”

小三月的操控下的魔祖火力全开,极尽羞辱之能事,

“我说你不行!”

“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没种的软蛋!”

“只敢意淫不敢行动的绿帽癖!”

“这回——听清楚了吗?!”

“如果你是为了激怒我……”国师周牧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周身空间因为狂暴的神力波动而寸寸碎裂,那双粉瞳死死锁定魔祖,

“三月七,你成功了。”

话音未落,象征着色孽本源的权能——那足以扭曲心智、点燃最原始欲望的力量——轰然爆发!瞬间充斥了这片被封闭的狭小空间!

小三月在自在天界看得真切,心头警铃大作!

目的达到,但玩脱了!

她立刻收敛了魔祖身上属于欲望权能的「色欲」与「暴怒」特质,然后毫不犹豫地切断了连接——跑路!

魔祖的意志重新接管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