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瓦尔特对自己遭受的一切全都有了解释。
“哈……”
“约阿希姆啊,你还是老样子呢。”
奥托的声音如同浸着毒的天鹅绒,从墙角、天花板、地板的每个缝隙流淌出来,优雅得近乎病态,
“温柔的妻子。”
“可爱的儿女。”
“受人敬仰的大作家身份。”
“我精心为你编织的美梦,难道还不够动人吗?”
“世人穷尽一生追求的幸福,我双手捧到你面前。”
“可你呢?”
“连一句感谢都吝啬给予,还要用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回望我。”
旋转的月华突然诡异地扭曲,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
奥托的声线越发轻柔,却字字如刀,
“该怎么说呢?”
“我不过是杀了你父亲而已,可你却记恨至今,几十年如一日,坚持和我分庭抗礼。”
“区区一个父亲,就能换来此刻的圆满,还不够吗?”
他发出愉悦的低笑,那声音仿佛毒蛇吐信,
“约阿希姆,你该学会感恩。”
“毕竟,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我这般「深爱」你。”
奥托的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砸在瓦尔特的神经上。
破案了!
除了这杂碎,没有人会做出这种离谱之事。
但……
“你费尽心机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他紧咬着牙关,压抑着怒意,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
瓦尔特深知奥托从无无谓之举,这场精心编织的困局背后必有更深图谋。
他死死攥住拳心,指甲嵌进肉里的刺痛感勉强压下翻涌的杀意,
空气里的笑声陡然变得愉悦,奥托的声线像被揉碎的丝绸,
“真不错啊,约阿希姆,总算学会用脑子思考了。”
“不枉我这么多年……”
“闭嘴!”瓦尔特猛地踹翻椅子,木屑飞溅的声响里爆出怒骂,奥托,我草泥马……!”
“噗嗤。”奥托完全没有在意这般辱骂,反而像个父亲一样轻声道,
“要沉住气呀,约阿西姆。”
“每逢大事,要静心~”
“我静你■■■■!!!”老杨直接成了大红人,要不是找不到奥托位置,现在早就和他爆了。
就在这时,景元的声音突然从月华漩涡中沉下来,
“奥托先生,你现在应该是「游魂」吧?”
“你这般行事,当真不怕离尘司命降下惩戒吗?”
在他认知里,那位执掌生死的神明向来存有人性底线,定会看不过这般作态。
奥托闻言,却嗤笑出声,声线里翻涌着嘲弄,
“惩戒?”
“景元将军,你是不是对死亡有所误解?”
“你觉得祂会在意此间发生的事?”
“或者说——你真以为,此刻发生的一切,死亡会不知道?”
景元瞬间沉默下来。
……
另一边,星宝听着月华里传来的嘲讽,不由得有些生气。
她觉得奥托肯定就是在诋毁自己老公。
于是,她气愤的开启色孽聊天群,开始敲字。
「星:老公,那个奥托在诋毁你啊!」
片刻后,
「周牧:没诋毁。(尴尬.JPG)」
「星:???」
「星:你真的在看这里?」
「周牧:呃……」
下一秒,群聊里跳出一张照片。
幽暗的光线下,镜流身披半透薄纱,朦胧光影勾勒出身形曲线。
她裹着泛着冷光的黑丝连裤袜,修长双腿随意交叠,正慵懒倚在周牧怀中,发间银饰轻晃,指尖还勾着对方衣襟。
「周牧:不光在看,还抱着你“老婆”在看。」
「星:???」
「星:我焯!!!」
……
星宝看着周牧发来的照片,直接就红了,甚至比老杨还红一点。
她豁然转头,看向身旁的“太阴星君”,眉间写满了被“背叛”的哀怨。
镜流有些不明所以,但随即,本体同步的信息便让她清冷的神色再也绷不住了。
“这……”
她嗫嚅了两下,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
“扯,扯平了……”
星宝:“……”
扯平个屁!
阿米诺斯!
你特么都快给我老公了,为啥之前还要折磨我啊?!
她是真红温了,满脑子跟镜流爆了的念头。
镜流自知理亏,悄悄牵起星宝的小手放在自己腿上。
掌心传来的温度带着温暖的触感,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星宝手背,垂眸盯着自己膝头的褶皱,连神情都软了几分。
星宝的指尖僵了僵,原本气呼呼的表情渐渐融化。
感受着手上细腻的触感,她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红透了。
这还能咋办?
当然是原谅她啦!
心里这么想着,手下却没闲着,偷偷捏了捏镜流的大腿。
嘿嘿,我就喜欢带绿帽!
手感真好……
腰子姐:↑铁废物。
……
另一边,一直沉默的景元忽然朝扭曲的月华开口,
“说说你的目的吧,奥托先生。”
“我不信你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瓦尔特难堪,或是给你口中的「美好生活」。”
瓦尔特书房里,奥托的声音带着讥诮响起,
“听见了吗,约阿希姆?”
“学学景元将军——问问题直击要害。”
“哪像你,只会在这里无能狂怒。”
那语气里竟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瓦尔特咬牙切齿,却终究按捺住怒火,他也迫切想听奥托的解释。
“我的目的很简单。”奥托的声线从容得不像谎言,
“只是想让约阿希姆在「休息」的同时,替我把这个规则生成的世界彻底探索一遍。”
“探索?”景元眸光微凝,“奥托先生可否明言?”
奥托忽然轻笑出声,绕开景元的问题反问道,
“你们可知,这无忧回廊的规则——乃至恶鬼界的秩序,是何人所构筑?”
景元瞳孔微缩,正要开口,星宝突然咋咋呼呼地打断,
“哎?”
“你居然知道构筑恶鬼界规则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