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继续说道,
“更重要的是,此地主人鲜少露面。”
“短则半月,长则一年才现身一次。”
“你大可趁此时机,前往「院长室」一探究竟。”
符玄不再多言,朝着十二人郑重颔首。
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响,她也没有理会,径直转身迈出房间。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屋内十二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细碎的呢喃声此起彼伏,
“但愿她能成功吧……”
“盼他此行顺遂……”
紧接着,无奈的声音接连响起,
“悔不该觊觎那神力……”
“这般堪比神技的能力,哪有轻易得手的道理?”
“都是贪念作祟……”
“悔矣……”
“唉……”
……
另一边,符玄走出房间后,不再理会身上、脚下和膝盖处锁链拖拽发出的哗啦声响。
在她想来,自己与被困的十二人有着共同利益,对方被囚禁许久,应当不会以谎言相欺,便无需过多顾虑。
院长室」离得不算远。
虽说脚腕和膝盖的枷锁沉重,让她走得磕磕绊绊,但没走多久便到了门前。
她伸手推开厚重的金属门,只见一间狭长的方厅出现在眼前。
厅中央立着一道雕花隔断,将空间分成了两半。
符玄望着眼前场景,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
看来那些被困者确实被折磨许久,没敢在这种事上欺骗她。
可正当她为自己的判断感到笃定之时,
一道元气满满的悦耳少女音突然从隔断后方传来,那声音熟悉得令符玄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来的比我预想的要早一些。”
“太卜大人~”
符玄:“!!!”
她瞳孔骤缩,声音破音般响起,
“青雀?!”
话音刚落,雕花隔断缓缓向两侧展开。
只见青雀懒洋洋地斜倚在办公桌前,单手撑着脸颊,眼尾上挑,似笑非笑地望向门口僵立的符玄,
“太卜大人好像很激动?”
符玄死死盯着少女头顶猩红的「摸鱼怪」标签,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铁链在掌心勒出深痕,她艰涩地开口,“怎么会是你?”
青雀嗤笑一声,眼尾挑起嘲讽的弧度,“是我就让你这么惊讶?”
她利落地起身,踩着步子踱到符玄面前,目光扫过对方身上古怪的COS装扮。
——白丝被铁链剐得破碎,凌乱缠绕在泛着冷光的金属桎梏间。
“啧啧,太卜大人这副模样,可真狼狈。”
她指尖勾起符玄的下巴,温热的触感让后者本能地瑟缩。
“好歹是老相识,我总不能亏待你。”
“留在这里给我打工吧。”
话音未落,青雀手腕轻挥,空气中未泛起任何波澜。
符玄却在侧面金属文件柜的反光里,惊见自己头顶凭空浮出一枚猩红标签。
「奴隶」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笼罩全身。
原本的cos服如烟雾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件仅以几片碎布拼凑的奴隶服饰。
布料堪堪遮住要害,大片肌肤暴露在外,耻骨处更是毫无遮挡。
符玄满脸不可置信,怒意瞬间翻涌而上,厉声质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青雀!”
“做什么?”青雀眯起眼,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目光在符玄裸露的肌肤上肆意游走,最后定格在她胸前,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时代变了,太卜大人,这里可不是仙舟。”
“好好适应你的新身份吧。”
说完,便猖狂的大笑起来。
眼看对方如此行径,方才还怒不可遏的符玄忽然冷静下来。
她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杀意,阴翳的目光如淬毒的刀刃剜向青雀,
“你不是青雀。”
“你到底是谁?”
“糊涂了?太卜大人。”青雀挑眉嗤笑,指尖绕上符玄垂落的发丝,语气甜腻却透着寒意
“还是说,到了绝境就开始自欺欺人,不敢信曾经的下属会对你做这种事,便要抓着‘她不是青雀’的念头当救命稻草?”
符玄盯着自己裸露的肌肤,声音愈发冰寒,
“若你真是青雀,即便经历了再多事,见我被锁链捆成这般境地,头一句话只会调侃「太卜大人又在玩什么怪把戏」,顶多笑我「这身打扮倒像偷穿了幽囚狱的囚服」。”
她踉跄着向前半步,金属锁链拖在地上哗啦作响,
“真正的青雀会蹲下来替我解锁链,会抱怨这地方规矩古怪。”
“而不是用「奴隶」标签羞辱我,更不会让我穿成这样。”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就算化成灰,也绝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青雀听闻此言,先是身形僵滞,随即爆发出一阵猖狂大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弯着腰捶打桌面,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也浑然不觉。
这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许久,直到她直起腰,喘息着鼓起掌来
“啪啪啪——”
“不愧是罗浮的太卜啊,对自己的小属下还真是信任呢。”
“不过……你的小属下也是不遑多让呢~”
话音未落,只见那具少女的躯体缓缓舒展,开始抚摸起自己的脖颈,指尖肆意划过胸前,甚至做出下流的揉搓动作,嘴角挂着扭曲的笑意,声音也变成了低沉的男声,
“这小丫头的意志可真是坚强无比。”
“我花了整整三年,用尽各种手段,才把这具皮囊里的意识彻底碾碎。”
符玄听闻,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还没等她开口,那诡异的男声又幽幽响起,
“我把九幽最残忍的刑具都用在她身上。”
“剥皮、抽筋、剜目、割舌……所有能让意识消弭的手段都试了个遍。”
“起初她咬碎牙齿都要反抗,直到我俯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再挣扎,我就把你最宝贝的太卜大人,一寸寸剁成肉酱,混在泔水里喂狗!”
看着符玄毫无血色的脸,男声笑得更加扭曲,
“你没看到她当时的表情,就像被抽走了脊梁骨!”
“从那刻起,无论我用滚烫的铜汁浇她的背,还是生生撕下她的头皮,她都直勾勾盯着刑架上你的画像,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便会让我迁怒于你。”
他顿了顿,用青雀纤细的手指挑起符玄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故作叹息道,
“真是个坚强的小丫头啊!”
“直到最后烂成一摊肉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哀求着我,让我饶过你。”
说着,他忽然歪过头,语气里带着孩童般天真的疑惑,
“明明骨头都被烙铁烫得焦黑,疼得眼睛都爆出血来,为什么还要张着烂掉的嘴念你的名字呢?”
“太卜大人,你说这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