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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杏林外,星宝神清气爽的从小木屋中走出。
反观她身后,镜流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苍白的唇色衬得红瞳失了冷冽。
符玄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抖,本该灵动的眼眸此刻蒙着层水雾,小腿还在不受控地打颤。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涣散的目光里读懂了同样的懊悔。
失算了!
本以为想给星宝个“教训”,却不曾想,她们所能想到的“教训”,在色孽眼中,连热身都算不上。
而在那之后,玩心大起的星宝便为两女更新了一些有趣的玩法,
于是,这场所谓的“教训”彻底成了单方面的沉沦。
“还走得动?”星宝忽然转身,指尖凝出两团璀璨,轻轻点在两人眉心。
柔和的光晕顺着额头渗入肌理。
镜流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原本虚浮的脚步重新站稳。
符玄单膝微屈的身形也缓缓挺直,险些脱力跌坐的狼狈化作劫后余韵。
只是两人衣料不经意间滑动时,绑缚留下的青紫勒痕若隐若现,无声诉说着此前的激烈。
星宝见状,嘴角高高咧起,“走吧,该去接景元师兄了。”
“也不知他这三天过得如何~”
说完,三人默契地收敛了周身旖旎气息,都没再提及这三日里发生的事。
……(■都发番外了~
穿过层层叠叠的杏花树影,一座青瓦小院映入眼帘。
院角清泉潺潺,竹篱上缠绕着会发光的藤蔓,廊下晾晒着的杏脯泛着琥珀色光泽,空气中飘着当归与红枣的药香。
景元倚坐在竹椅上,身形单薄得仿佛能被风卷走,原本挺拔的脊背微微佝偻,苍白的脸色却比从前多了几分柔和。
而他身旁,杏仙赤足踩在花瓣上,指尖捏着块裹着糖霜的鹿肉脯,眼波流转着凑近他唇边,
“夫君再吃些,昨日又损耗了不少精气呢。”
景元:“……”
我因为啥损耗你心里还没点儿数吗?
真就把我当步离人整啊!
远处,镜流见到这略显温馨的一幕,眼底划过了一丝笑意。
“呀,是哪位美人儿在偷看我们?”
就在这时,杏仙突然转头望向花丛。
随着她手指轻动,藤蔓自动分开枝桠,露出星宝三人的身影。
星宝蹦蹦跳跳的走出,目光在景元凹陷的脸颊上转了圈,调笑道,
“才三天没见,景元师兄这是被榨成人干了?”
“你……”景元脸都绿了,但一想到抱得美人归的是自己,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头生闷气。
杏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朝着星宝盈盈行礼,
“感谢星姐姐赠的合欢之法,解了妹妹的燃眉之急~”
星宝听了,瞬间大惊,慌乱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肯定是景元师兄自己意志不坚定,才和杏仙妹妹欢好,跟我的权柄没有一点儿关系!”
景元:“?”
焯!
怪不得自己对杏仙毫无抵抗之力。
整得自己都怀疑人生了!
搞了半天,是他妈色孽权能!
符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也提醒了杏仙,她赶忙朝符玄施了一礼,旋即便将视线投向镜流。
“见过圣僧,日后还仰仗您多多关照!”
说着,她便盈盈下拜,做了个对长辈的跪拜礼。
镜流坦然受下,而后抬手虚扶,“你既与他心意相通,便唤我一声师父吧。”
话音稍顿,她望着杏仙眼尾未褪的绯色,轻声追问,“未来有何打算?”
“自是追随夫君~”杏仙笑着答道。
“木仙庵如何处理?”镜流又问。
杏仙敛去笑意,看向竹篱外蔓延的杏林,
“不过是个栖身之所罢了。”
“花开花落皆有时,于我而言,重要的从来不是这方天地。”
镜流闻言点头,似是认可这份洒脱。
杏仙莞尔一笑,周身泛起莹润绿光,三千青丝化作柔韧簪枝,亲昵地盘入景元银发。
晨雾中,四人身影已隐入杏花深处。
……
「缘起仙山一念痴,轮回九千故人思。」
「将军未解重逢意,却见杏开满旧枝。」
镜流并不知晓杏仙因何钟情景元。
但那眼底流露的感情,真挚得毫无虚假。
这便是她轻易接受杏仙的缘由。
……
也不知兜兜转转行了几日。
四人前方忽现一座城池,城楼上「车迟国」三个鎏金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奇怪~”星宝满脸疑惑,“这车迟国怎么没有一点儿妖气。”
“那三个国师不应该都是妖怪吗?”
“难道这里也和宝象国一样,有半步大罗守着?”
景元消瘦的眉峰微蹙,开始回忆大圣的传承记忆,
“切勿大意。”
“若记忆无误,此间三位国师皆以三清为尊,此城或许受三清庇佑。”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锁链声由远及近。
七八个官兵押着五六个灰头土脸的和尚踉跄而过,僧人们身上布满鞭痕,袈裟破烂处渗出斑斑血迹。
为首官兵瞥见四人,目光在星宝的半透的纱裙和镜流的银白长发上一扫,心中思忖。
看这奇装异服,倒不像是佛门中人,便挥了挥手放任她们进城。
星宝见状,直接红温。
当场来了一波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闭眼诵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官兵猛地回头,狐疑地上下打量这个穿着暴露、举止怪异的少女。
只见星宝睫毛轻颤,粉唇翕动念个不停,偏偏身上半点佛门气息都无。
“莫不是个脑子有病的?”官兵口中嘟囔着,转身踹了脚踉跄的和尚,带着队伍走远了。
星宝:“……”
“噗嗤……”符玄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镜流也难得弯了弯唇角,银发随着动作轻晃,“别闹了,星宝,且进城去吧。”
星宝愤愤地剜了眼官兵远去的背影,声音愤愤,“早知道就穿袈裟了……”
本想以落难僧人身份引蛇出洞,来场钓鱼执法,哪料被一眼识破,这激将法倒成了笑话。
半晌,
四人穿过熙攘的街巷,雕梁画栋的王宫已在眼前。
鎏金飞檐上悬着三清法铃,白玉阶前的青铜仙鹤昂首欲飞。
王座上的国王身披九章冕服,王后头戴珍珠步摇,周身萦绕着被仙家庇佑的贵气。
镜流见状,眸光扫过殿内供奉的三清圣像,朝景元颔首示意。
景元点头,向国王递上了通关文牒。
那国王刚开始还客客气气,伸手就要盖章,可看到“大唐圣僧”几个字,脸色“唰”地就变了。
“大胆秃驴!竟敢骗本王!”
国王气得把桌子一拍,朝左右吩咐道,
“来人!把这些和尚全关起来!”
“切~”星宝翻了个白眼,拿出了自己的开天斧,“到最后不还是得走流程。”
而就在这时,镜流却做了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她忽然抬手,指尖勾住裙摆轻扯。
下一瞬,
素裙在撕扯下纷飞坠落,内里暗绣百鸟朝凤的赤金宫装倾泻而出。
她玉腕翻转,裙裾间暗藏的鎏金玉牌破空飞出,“啪”地砸在国王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