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空间深处传来的冷笑。

那笑声像三尖两刃枪的锋刃刮过耳膜，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

悬在穹顶的玉虚宫虚影投下冰冷金光，照得杨清惨白的脸上泪痕晶莹。

“别喊了...”杨清抓住项尘手腕，指尖冰凉，“师尊的阴阳生死界连通三十三重天外天，你就算吼碎喉咙...他也只会当看戏。”

她说话时眼中有血泪留下，那是天目强行冲破封印的反噬，原本清澈的竖瞳此刻布满蛛网状裂痕，随着呼吸不断渗出金红色血丝。

项尘这才发现她银甲内衬早已被血浸透，腰间玉带断裂处露出森森白骨——分明是经历过比八苦更残酷的刑罚。

“清儿你...”项尘声音突然哽住，颤抖的手指抚上她脖颈处紫黑的指印，边缘还残留着玉虚寒煞的冰晶。

杨清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泪珠砸在阴阳鱼图案上：“我被关在化神池...三千根蚀魂钉刺入了紫府...”

她突然呛出一口金血，血沫里浮动着细碎的冰渣，“但最疼的是...师尊让我亲眼看着你的轮回画面...”

空间突然剧烈震荡！

项尘体内爆发的杀意凝成实质，灰黑色的八苦道则如毒蟒缠绕周身。

脚下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浮现出他记忆中最黑暗的画面——瘟蛊发作时啃噬内脏的疼痛，采药女被拖进谷仓的哭喊，独眼儿子踹在心窝的那一脚...所有苦难记忆此刻都燃烧成滔天怒火。

“我一定会宰了他...”项尘的声音低哑得不像人类，万象圣瞳完全转为血色，“用缚龙索把他吊在昆仑山巅...让秃鹫一口口啄食...”

“项尘！”杨清突然用额头贴在他下巴上：“阴阳化生阵已经开始运转了！”

她颤抖的指尖指向天空——原本泾渭分明的黑白二气正在缓慢交融，每融合一寸，空间里的天地能量就稀薄一分。

项尘猛然掐诀，龙阙妖刀斩出百丈灰芒。

刀光撞在空间壁垒上却如泥牛入海，反而加速了阴阳之气的交融速度。

他又尝试金乌化虹术，发现连最基本的火苗都凝不出，这才惊觉体内生机正被某种规则持续抽离。

“没用的...”杨清抹去眼角血泪，从怀中掏出一物，“你看这个。”

那是半块布满裂痕的命核吊坠，此刻正发出微弱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