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但你帮过我们,至少在大祭司和吏部尚书的事上,我和晏铮欠你一声谢。”楚若颜说罢,忽俯下身,极轻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云宁帝瞳孔骤缩,眼底露出极度惊惧,又掺杂着被看破的羞恼难堪。
女子微微一笑,将手中油纸扇放到他手中,翩然离开。
帝王快步上前为她遮住雨,小娘子问:“越大人那边……”
晏铮回头,尹顺已遣了人过去劝说,可越千重麻木地坐在那儿,一副心死如灰的模样。
他附耳同尹顺交代了两句,老太监过去一说,越千重那出窍的神魂才钻了回来。
他迟疑地看了眼晏铮,帝王点头,他才面露喜色,摇摇晃晃站起来要跪,被尹顺托住。
楚若颜松了口气,自然而然挽上晏铮的手问:“你让尹顺跟他说了什么?”
帝王睨了眼不远处的云宁帝:“那阿颜又跟他说了什么?”
女子拧了下他的手臂,晏铮失笑,忙道:“好好好,我说,其实也没说什么,只告诉他若肯回五城兵马司,我就准他让越氏和离,仅以他长姐的身份下葬。”
楚若颜恍然:“难怪他肯答应,顾四夫人……不,越娘子今日以死抗争,定是不愿葬入顾家祖坟的,只不过回五城兵马司的话,谢指挥使那边……”
“放心,谢知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何况五城兵马司一直缺位副使,越千重如今身有残疾,就留在里面操持内业,也是一条出路。”
楚若颜打趣:“不是说残疾之身不能入仕吗?”
晏铮大笑:“早废了,他们的皇帝都是残疾入仕,这规矩还能要吗?”
楚若颜笑得眉眼弯弯,目光扫到木然杵在那儿的云宁帝时,脸上笑意淡了几分:“我其实也没同他说什么,便只是告诉他,私心用甚,终食恶果。”
“私心?”晏铮挑了挑眉,女子的声音一时变得缥缈起来,“是啊,他宁可死在父亲掌下也不愿说出真相,苟延残喘了十几年也要为他夺回帝位,甚至因为妒恨要除掉母亲……你会为了晏大哥除掉荣家嫂嫂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晏铮瞬间后背一寒:“说什么呢,兄长心悦大嫂,我只盼他们一双两好,岂会——”
话语未尽,陡然间明白了什么,厌恶叱道:“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