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当对于越南战事感到厌烦,他认为如今的施政重心应该是法国本土,推动铁路国有化、改善法国经济以及防备德国“偷袭”远比在远东浪费法郎更有价值。
当然,促使他们这么做的,也有英国人的因素。
大萧条之后,虽然依靠着英帝国的支撑以及相关国家的协助构建出英镑集团,但英国人的损失也是不可忽视的。
当英国再武装时,它自己与它的敌人们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了。
二十世纪上半叶的未期是一个激进的时代,也是一个变化的时代,各国的思想都发生了重大的转变,对于世界格局的认知也各不相同。
中国的三段执政时期的思想跳跃也可以一窥彼时的境遇,从“戎装世界,尊国体为仗强权;铁血乾坤,能战胜即是公理。”、“军人无上神圣......而战争实人类开化之推进机。”到“贪官污吏为国家之蠹,土豪劣绅为社会之蠹,裕成工业,为稳农业,将使耕者有其田。”、“寰球诸国,应以通商为好,利益纠纷,应为大国裁量。”,再到“各国外交事务应以合作为前提,以公开议会为保障,实行多边外交。”、“民族解放与民族自决是国际合作基础,广大亚非拉地区不应继续受到压迫,否则无国际合作可言。”。
可以明确观测到,从巴黎和会开始,“民族自决原则”逐渐得到世界公认,并以此为基础在中欧与东欧建立了一系列所谓的“民族国家”,然而,协约国却没能改变欧洲弱肉强食的霸权主义,更没有颠覆传统外交的强权政治游戏规则,国际联盟只是一个摆设。
但是,旧的游戏规则没有改变,而规则的重要基石却崩碎了,奥匈帝国的消失颠覆了旧时代的外交均势,“民族自决”不可能让这些小国团结起来实现“集体安全”。
1918年以后每一个国家都自诩民族自决,但它们都只承认自己的民族,于是一些甚至称不上少数的民族也成为了牺牲品,比如捷克斯洛伐克的德意志人,比如匈牙利的克罗地亚人。
这就造成了一个真空地带,碎成一地的小国挑不起大梁,奥匈帝国的均势基石势必为德意志帝国或者沙皇俄国的继承者所填补,又因为它们都是“新时代”的“群众政治”的国家,在一次大战之后兴起的布尔什维克,以及更后面一点的法西斯,都是选择,它们依靠的是自己的意识形态,而不是单纯的强权政治。
于是,__主义出现了,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早,这就对英法产生了极大的压力,德意志委员会共和国与中欧__主义联盟不是要替补它,而是他们已经完成了替补,正在准备颠覆这个格局。
而在远东的局面看起来似乎更加简单,更多的体现出帝国主义本身的矛盾,而这是可以谈的,可以交易的。
英国人和法国人都做着不同的打算,对于英国人来说,亚洲的事务很关键,但远东战略的破产与英国的再武装几乎同时出现,本身就是英国现状的一个反映,得过且过的日子也需要薪柴,这个薪柴会是谁呢,日本、荷兰、法国......不过,不太可能是美国。
而对于法国人来说,贸易所获取的利润显然要大于纷乱的殖民地,想让他们和英国人一起保卫亚洲利益,恐怕是有些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