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

重生90年代当配音 委鬼 2599 字 2023-02-15

往里边走,能看到将炉灶堆在店门口的一间间食铺,炒面炒饭,应季小菜有如炫技一般在铁锅里翻飞,各式各样的香味在空气中逐渐浓郁弥漫,吸引着人们的味蕾往心仪的店铺寻去。

简易的餐桌上很快聚起了前来解决晚饭的下班族,有时一人一桌,一盘菜,一碗饭;有的三五成群,围一张大桌,叫上几个小菜,一打啤酒,谈笑风声。

锅铲交织出的饕餮嘶鸣与店员热情饱满的吆喝声将整个小街烘托得有如一幅充满烟火气息的油画。

“我要吃那个!”邵曦终于看到了自己想吃的,“排骨年糕!”

她颠颠地跑过去占了一张桌,魏启文跟着过来,刚准备坐下,就听她说:“那边的老杨生煎也超好吃的!启文哥你在这里坐,我去排队!”说完就要站起来。

魏启文有些哭笑不得地拉住她:“你坐,我去排队。”

邵曦也不在意,点头笑说:“那好呀!我要半份生煎!还有那边的老鸭粉丝汤!”

这时代,买几个食在一家摊前坐是极正常的事,从来没有所谓的不许带外食的说法。

邵曦点了两份排骨年糕后,便坐在桌旁看着这熙熙攘攘的繁华小吃街,心情愉悦。

夜排档是这个时代最有人情味的产物,它让人置身其中,哪怕是孤身一人也不再觉得寂寞难耐,浓浓的香味与热情的老板,从味觉到情绪都能得到满足。

虽然随着城市的发展,人们对洁净市容的追求,以及商业监管的正规化管理后,这些看起来并不太干净但却承载了一代人的疲惫与辛劳的小店最后被一点点关门,一小部分做大成了连锁小吃餐饮企业,大多数则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人们对这条小街的回忆。

邵曦坐在其中,有种亦真亦幻的奇妙感觉,仿佛自己就坐在历史的长河中,随着这阵阵烟火香浮浮沉沉……

“来,你先吃生煎,粉丝汤马上好了!”魏启文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面前是刚出锅的老杨生煎,邵曦忍着没动,等魏启文端了汤过来才笑嘻嘻地拿起筷子。

“好啦!开吃!”邵曦轻叫一声,夹了一只生煎馒头放进自己的碗里。

魏启文看着女孩小心地咬破生煎上面的薄皮,往里面吹了两口气,便迫不及待地凑过去,轻轻吮出包裹在面皮里香浓的汤汁,抿着唇,双眼微微眯起,享受得如同三月的晴天里晒着太阳的小猫咪。

路边摊扯过来的电灯泡跟路灯一起,给女孩在鲜亮的眉眼蒙上了一层柔光。

她松开唇,好似沾染着水汽的花瓣一样的唇角逗留着一粒调皮的白芝麻,她似有所感,柔软的舌尖慵懒的探出来一点儿,将那颗小东西裹进了嘴里……

“嗯……好吃!”女孩的眼睛终于瞪开,看着他催促,“你也吃呀!他家的生煎汤汁特别鲜!巨好吃!”

魏启文有些荡漾的心情被这声催促弄得啼笑皆非,该喜这姑娘真的在自己面前不设防是好事呢?还是该悲她完全没拿自己当追求者的粗线条揪心难受呢?

“嗯!”他到底还是应了声,夹起一只生煎包学着她的样子咬破一点皮,吹气,嘬出汤汁,最后咬一口带着肉馅和焦香的包子底一同嚼出浓郁的口感,果然很好吃!

邵曦开心地吃着生煎,喝一口鲜香可口的老鸭粉丝汤,赞叹不已,还是最初的味道最美啊!这两样在未来都已遍布海市小吃广场,成为人们外卖订单里的常客,但是味道却早已不复今日这种原始粗糙但却极其诱人的鲜美。

半份生煎只有两个,很快吃完,邵曦开始期待地看着这边的店门口:“这里的排骨年糕也巨好吃!他们家的排骨有脸那么大!”邵曦兴奋地比划道。

魏启文挑眉,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女孩夸张的样子以及夸张的形容词也“巨”可爱……

“排骨年糕——”店老板端着两盘排骨年糕上桌,吆喝声响亮,这道排骨年糕是这家的招牌,被点得多,老板很是得意,每有人点必要大声嚷一句。

一块脸大的排骨放在魏启文面前,把他看沉默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跟那块排骨比起来两片被油炸得脆脆软软的年糕显得无比娇小,邵曦欢呼一声,拿起筷子便开始对着排骨发起了进攻……

灯光下,沉醉于排骨的酥香,年糕的软糯的女孩变得格外鲜活,她吃得很快,但也很认真,咀嚼的时候目光会在周遭观望,目光中还着怀念和欣赏。

此时此刻,这条小街在她眼里似乎是一幅画,而在魏启文眼里,女孩本身也是画,一幅充满谜题的画。

“你以前来这儿吃过排档?”魏启文忍不住问。

毕竟邵曦的神情中有太多追忆的神采,仿佛她来过这里无数次,如今则是故地重游。

邵曦一愣,作势想摇头忽然又点头:“嗯!上学期跟同学一起来这里吃过!”

魏启文目光微闪,女孩在说谎,她在掩饰什么?来吃过没有必要掩饰,那就只有跟谁来不方便与人说了,她和谁来的呢?

魏启文后槽牙轻轻磨了磨,心里莫名的焦躁不安。

邵曦没有继续同他说下去的意思,匆匆吃完,抬手招呼老板算帐。

魏启文付了钱,问:“你着急回家吗?”

“嗯?”邵曦侧头看他。

“散散步?刚刚吃了那么多,有点儿积食。”他说着朝前边指了指:“从二马路走到外滩?然后坐71路回去,怎么样?”

邵曦有些意外,上辈子,她喜欢一个人沿着二马路慢慢看着沿途的老式建筑走到外滩去看风景,吹江风,然后再坐71路公共汽车回家,这条路线只在她独处时才会走,不可能有别人知道。

“为什么这样走?”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