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坐在船头,看着江水悠悠东流,思索着该如何同程苞开口,一路上都没有机会和这位在史书上留名的人交流,现下两人在同一条船上,秦泽自然想找机会和程苞谈一谈。
“临船观水,秦兵曹好雅兴!”便在秦泽思索之时,身后传来程苞的声音。
秦泽回首一看,便见程苞正从舱内迈步而出,当即起身抱拳见礼。
两人就江水和两岸的风景闲扯了几句,随后便听程苞话锋一转道:“秦兵曹似乎对某有所抵触?”这从何说起?
秦泽闻言一阵疑惑:我有表现出抵触的样子吗?
却不知就是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和程苞开口,并未主动同程苞说话,才让程苞觉得秦泽对他有所抵触。
“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程苞继续问道。
秦泽这时已然想明白,他知道程苞会在历史上留名,但是程苞本人不知道啊,所以不该想这么多。又听程苞所言便知程苞误会了,当下便将错就错,也好找个话题,顺便探探程苞的意图。
“这都被程计吏你看出来了,”秦泽“不好意思”一笑:“巴郡这边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其实泽本来以为刺史府便是不派兵曹从事来,至少也会派武猛从事来。”
“但泽实在是没料到派来的是程计吏,所以觉得刺史府行事有些……有些……”“有些荒唐对吧,”程苞闻言并未生气,反倒是笑眯眯的道:“我也不瞒你,其实此次前来巴郡与其说是李刺史所派,倒不如说是我自己所请。”
“板楯蛮叛汉之事,与其说乃是板楯蛮不服王化心存恶念,倒不如说是小吏奸猾,逼迫板楯蛮太甚,后者又不沐教化,所以才会走上反叛之路。”
“其实在我看来……”
秦泽接下来一句话都没能说,船头只有程苞一个人侃侃而谈。
虽然程苞现下说的话语和历史上对灵帝说的话语不太一样,但是主要意思却差不多,都是叙说板楯蛮的功绩,分析板楯蛮反叛的原因,最后又说了快速平定板楯蛮的策略。
不愧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没想到现下就已经想到了如何平定板楯蛮,难怪能在历史上的两年后去朝廷上计时闻得灵帝相询便那般胸有成竹,原来早已经想到了。
秦泽看着侃侃而谈的程苞忍不住想到。
“我也暗中寻刘刺史献过计,可刘刺史觉得还是得用征伐手段镇压板楯蛮的叛乱,这样也可震慑州内其他蛮夷,故苞所提并未有人属意,”程苞说道这里不禁有些黯然,随后精神又是一震道:
“好在月前见了李太守的文书,不想李太守竟然和我所想不谋而合,不,李太守的剿抚并用之策高某一筹,所以苞便自请前来巴郡,以助李太守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