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都县令说罢请秦泽令候在外面的报信兵卒进来,秦泽自然点头应允。
待那满身是血、面色苍白的兵卒入内之后,平都县令立即介绍道:“这位便是负责郡内兵事的秦兵曹,乃是你要寻得正主,速速将之前同某说的话与他交代清楚。”
那兵卒闻言连忙便要行礼,秦泽却摆手拒绝,只催对方速言。
却是涪陵县的长官们不知道是出于立功心切还是急于向新到任的巴郡太守李颙示好,居然在秦泽未率兵前去的情况下组织了县内的兵卒和一批壮勇,押解这赋税往枳县而来。
不想在路上的时候遭遇了数百匪贼的埋伏,县兵和壮勇们和匪贼们斗了一会儿,便依托押解赋税的大车,在一处矮山上构筑了防御带,一边和匪贼们对峙,一边派出两队人一方回转涪陵报信搬救兵,一边赶来秦泽处报信搬兵。
许是一路劳累或者是终于完成任务心情放松的缘故,那县兵叙说完后便晕倒过去,秦泽立即令人将其抬下去用心诊治。
待到将报信兵卒抬下,平都县令立即对秦泽道:“秦兵曹,怎么办?是不是需要速速出兵?”
“出不了兵,”秦泽无奈的摇摇头道:“营内有你平都、临江、朐忍、鱼复四县的赋税,若我带兵离开,这四县的赋税又遭贼劫,那我恐怕百死也莫能赎罪了。”
“那也不能放任涪陵的赋税不管啊,那好歹也是一县的赋税,”平都县令忍不住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涪陵的官长们昏了头,为何不等我前去便派兵押解赋税而来。”“话也不能这样说,毕竟他们也是想为使君分忧。只是没想到匪贼狡诈,早早做了埋伏,才未能如愿。”
“而且事关一县赋税,秦兵曹这般轻易的放弃,怕是到了使君面前也不好看。”
无论平都县令如何劝说,秦泽都是不愿出兵,惹得平都县令差点破口大骂,便在平都县令技穷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平都县尉忽然道:
“既然秦兵曹担忧营内的四县赋税,不若先将之搬入我平都城中,再派一忠事之人留下负责守卫,而秦兵曹你则带人去营救涪陵县的兵卒。”
“我平都县城虽然城小墙矮,但也有县兵三百,壮勇五百,若是遇事召集,还能再有五百青壮,加上秦兵曹你留下来的兵卒,保管万般安全。”
“且秦兵曹此次出行也有剿匪的任务在身,有盗匪主动现身,岂有不剿之理?”秦泽闻言虽然觉得平都县尉说得有理,但是思及状况,不由一阵犹豫。
那平都县令也觉县尉的建议不错,此时见得秦泽面露犹豫之色,思及对方之前的种种推脱之言,顿时面露怒色道:
“秦兵曹,你这般犹豫,莫不是听得盗匪在前,不敢前去不成,这般畏敌如虎,小心本官向使君向刺史参你一本!”
秦泽闻言有些惊惧的看了平都县令一眼,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道:
“好,便如陈大令(平都县令姓陈)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