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慕云不再想着阻拦,讪笑道:“并无不妥,我只是问问。”
“快走吧!”晏适心有疑虑,刚要再追问,左春花催促声又响起,他只得作罢,朝顾神医的院子去。
慕云不放心地跟在左春花身后,直到目送他们全部上了马车,往城外走后,才安心地折回去。
她折回自己房间,将湿淋淋的衣裳换下后,打开一个紧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同样被锁起的匣子,将其打开,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瓶罐。
只见她从小瓶子中倒出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含在嘴中,又打开另一个瓶子,将里面的固体香膏抹在身上后,再从最底下的匣子里拿出一截香来,收进袖中,才把东西小心地收回去,复又出门。
这回她沿着抄手回廊,径直往卢氏的院子去。
刚刚左春花在府上闹得动静极大,卢氏自是也晓得了,左父染病,落脚于城外的事,如果不是晏适和顾神医执意让她留下,只怕此时她也跟着出城去了。
慕云在威远侯府住得久,一贯又表现的知书达理,为左春花分担了不少事,在晏适和左春花往北夷去的这段时日,又是她和卢氏互相照应,故而卢氏十分喜欢她。
卢氏一听她敲门,恐她淋雨,急忙把她拉进屋里,她挟香风而来,香气浓郁,卢氏忍不住使劲嗅了两口,便觉得香得让人发昏,纳闷问:
“你一贯爱清淡素雅的香,今儿擦的香膏,怎么香味如此浓……”
卢氏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头一沉,眼皮不由自主合上,意识昏昏沉沉被剥离去,连带着身子也软起来,就像是一只失去提线的木偶,往地上倒去。
慕云早算到她昏倒的时间,生怕她昏倒会惊动其他人,急忙将她扶住,小心翼翼地拖着她,往床上拖。
所幸卢氏身材瘦小,不算重,不然,只怕凭慕云一个人的力量,光是把她拖到床上,就得花上半天时间。
她替卢氏除了鞋袜,摆成睡觉的姿势,盖好被褥后,才抽出袖藏的香,放于香炉中点燃之后,找到洗脸盆,把擦在皮肤上的香膏来来回回洗了四五遍,直到一点味道也没留下,才收拾收拾仪容,从容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