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永生家的讥讽道:“先生难道不知你那好女儿所作所为么?”
“一个女子又不科考,却成日里打着讨论学问的名义,跟几个师兄眉来眼去的,这也就罢了,居然家里吃喝啥的,但凡有点好的,都得先紧着她。”
“便是那徐生,抛掉妻儿过来救你一家子,你真以为他是因为你这个老师么?”
“人家为的是心尖尖上的小情儿!”
张同之一张老脸几乎挂不住了:“住嘴!我家女儿女婿都已过世,你还要在此诋毁他二人,简直是其心可诛!”
荆梨喝道:“张老先生,如今是本宫在审讯,你若要听,还劳您站一边不要打断人说话!”
张同之目带凶光看着永生家的,但也不敢再闹腾,只得噤声站到一边去。
荆梨继续问道:“说说看,你那孩子是如何没了得?”
永生家的听到孩子二字,眼里闪过痛苦之色,而后便坠入不堪的回忆之中。
“我生了两个闺女,被婆母与夫君不喜,逃难之时婆母于路上亡故,临死前抱憾说没有见到孙子出世,因而夫君视我如仇敌一般。”
“到了长安之后,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药,看大夫都说我身体无事,可就是没动静。”
“好不容易三月间突然有了动静,我高兴无比,当时想告诉夫君这个喜讯来着,可转念一想,我多年不曾有动静,这突然来的喜讯不能提前告知,打算等满三个月后再说。”
五月端午之时,几家人约好去寺里上香,永生家的也想去求菩萨保佑肚里孩儿,最好顺顺利利生个男娃。
不料下山回家之时,同样怀孕的张晚秋去采路边崖壁上的野花,一脚踩空竟是倒下去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担心肚里的孩儿,伸手想要去护住肚子,她手还没伸出来。
徐生便匆匆过来将张晚秋拉起,而她的夫君上前便给了她一脚,恰好踹在了她的肚子上,怪她怎就不知仔细一点,明知小师妹有孕,还害人摔倒。
她此时腹部隐隐作疼,却还是希望张晚秋能替她说句好话。
谁料张晚秋靠在徐生身上嘤嘤哭泣,还说不怪她,是自己没看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