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夫之后,陈母见陈玉璋还是一脸木然,心里忍不住有些不安,转头让李氏出去,这才小声问儿子:“儿啊,这里没旁人,你给娘说说,可是对新妇不满,以至于气火攻心?”
陈玉璋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娘,你还记得荆梨吗?”
陈母一怔随即道:“你提她做什么?”
“要不是那搅家精,我们至于逃的不及时,让你爹没了胳膊吗?”
陈玉璋神情晦涩道:“可是没有她,我这日子似乎不太顺遂啊!”
“娘,你知不知道,她很快就要做王妃了!”
“啥?王妃?”陈母差点没笑出来:“快别开玩笑了,你是病糊涂了吧,她一个乡下柴火妞,祖坟着火也不可能有那运道做王妃的!”
陈母说完却见儿子一脸正色,丝毫不觉得是个玩笑,嘴巴发苦道:“她真成了王妃?”
“嗯!”陈玉璋双眼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喃喃道:“还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王妃!”
陈母失神,手里的汤碗也掉了下去:“她哪来这般好的运道,居然从一个乡下农女成了最有权势的王妃!”
“王妃?”和陈母一样吃惊的还有荆老太,冬日寒气来袭,蜀道偏又阴雨绵绵。
老皇帝这一行人走到腊月初,不过是堪堪到了剑门关。
荆家人凭着两条腿走的欲哭无泪,荆柏媳妇身子受不了这般折磨,还未进蜀地,肚里的胎儿就落了地。
已经八个月的孩子,在冬日里没挨过两日就断了气。
荆柏跪着求荆松,让他帮忙在秀山公主跟前说几句好话,让他媳妇在荆玉璠的车里待几天。
荆松却一去不回。
荆柏媳妇抱着死孩子哭了两天,转头就跳了江,这一年多的大起大落,让这个年轻妇人不堪重负。
荆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对荆松这个见死不救的弟弟,和荆玉璠这个蛮横韧性的小堂弟恨彻心扉。
荆伯安无奈之下,路过陇南之时,找当地老农买了一辆牛车,又找人给收拾了一下,才算把家里几个女人孩子给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