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了什么？”蒙毅看了过去。

“我只是觉得，这场人神之争……似乎还有第三方存在，不只是长公子他们……”

张良没说的是，他甚至觉得长公子四人之所以进展如此顺利，除了自身的能力，也有趁东风的原因，他们似乎走着了幕后人乐见其成的道路上，成了旁人的助力。

可他都能隐约看到的事情，长公子真的不知道吗？

……

为振民心，兴社稷，武王下令“敬鬼神而远之”，劝百姓凭借自身力量劳作生活，并且废除了人祭与频繁的祭祀时间，此举触怒玉帝，特派雨师风伯给人间降灾。

危难之际，诸多人族之神显现，逼退了雨师风伯。

姬发还沉浸在和亡故的父亲大哥见面的激动中，扶苏已然赶来进言：“大王，此时正式敬新神，立人心的时候。”

闻言，姬发看向扶苏，见他一派从容淡然，忍不住追问：“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扶苏缓缓摇头，态度依旧温和，“我不过是信，人定胜天罢了。”

“人定胜天……”姬发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圭。想到当初大哥的嘱托，立朝时的壮志，姬发的神情渐渐坚毅。

“传令——”

“自今日起，唯人族之神为人间信仰！”姬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另昭告四海：人间事，当由人治！天道有常，而治世在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似有根治于人们灵魂深处的铃声轻轻响动，此刻凡俗间，无论男女老少，都忍不住抬头望天，却都是第一次觉得这是属于他们的天。

扶苏立于阶下，望着姬发眼中燃起的光芒，缓缓垂下眼帘，唇边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宫殿之外，聚在一起等候的胤禩三人也似有所感的抬起头。

“成了？”

疑问里带着笃定，刘据和李承乾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胤禩。

胤禩轻轻勾起嘴角，“扶苏不必担心，接下来就看人间之神的了。”

“啧，”李承乾有些匪夷所思的撑着下巴看向两人，“明明觉得有古怪，但我偏偏应下了你们的计划，也是奇了。”

刘据挑眉：“你也觉得古怪，那为什么不说？”

注意到那个“也”子，李承乾回望过去：“你又为什么不提？”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异口同声：“因为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