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婉晴是从后门走的。马车缓缓离去时,她泪眼朦胧掀开帷幔向外看去。

巷子还是那条巷子,侯府还是那个侯府。只是不知为何,门前的大树冬日就开始发芽了,灯笼也新得亮眼。

有人故意经过侯府门前,在那停停走走。

不知谁在小声说,“这可是时云起住的地方!快来沾沾喜气!”

另一人也说,“沾沾沾,摸摸他们家后门,看看能不能让我家那小子也沾点文曲星的智慧。”

若是以前,时婉晴便是嫉妒得头脑发胀。

觉得我家言儿才是文曲星下凡!时云起算什么东西?怎能跟我言儿比?

如今物是人非,她再也没有那心气儿跟谁一争长短,一较高低。

如今她一想起儿子,便是心慌意乱,泪流满面。

刚才时婉晴去了青朴院找儿子,发现儿子留下一封信,走了。

没说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只说权当没他这个儿子,求她放他一条生路。

时婉晴抱着信哭了许久,如今只想着快些安顿下来,找到儿子,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