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当事人纪霆舟瞳孔快速缩了一下。

他这个时候还小，没有像长大后那样，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永远是一副嘲讽冷笑的表情。

表情还是丰富一些的。

纪霆舟抿了抿唇，一双跟纪念如出一辙的墨绿双眸警惕望向纪念：“你是谁？”

听着这萌萌的正太音，纪念唇角翘了翘。

她往前走了两步。

在三人的注视下，抬手将自己帽子摘掉了。

随着帽子的脱落，一头海藻般卷翘的长发滚了出来，那是鎏星街的孩子们从来没见过黑亮发质，以及那张看起来就从没吃过苦，精致漂亮，被人养的很好的白里透红的脸蛋。

“是女生？”沈如山有些惊讶的低语，仔细听还品出一丝懊悔，似乎在后悔自己竟然没看出来。

他们打量纪念的时候，纪霆舟也抬脚朝着纪念走近了两步，眼神惊疑不定。

他在看纪念，纪念也在看他。

一身不知穿了多久，被洗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头发剃的很短，只剩薄薄一层，跟其他人一样脸上也带着些脏污，纪念猜这大概是一种伪装。

忽略那点跟沈如山比起来少多了的脏污，面前小孩从五官上来看，带给纪念的感觉简直像是在照镜子，唯一跟她有所差异的，是那双像狼一样带着狠劲儿，并不乖顺的墨绿眼眸。

这个年纪的纪霆舟简直一把皮包骨，或者说，面前这三个小孩身上都没什么肉。

纪念在心里惊叹，在脸部轮廓还不明显且没有发育的孩童时期，她爹跟她真的可以说是复制粘贴一样。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互相瞪着对方，似乎在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游戏似的。

还是纪念率先看够了，懒洋洋将一缕头发从身前拨弄走。

“嗨，我叫纪念。”

沈如山眼神闪动，他想到了先前纪念两脚将那两个身高远超他们的成年人轻易踹出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