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再次醒来是在一片凛冽的寒风之中。
简单说,就是被活活冻醒的!
低头看了眼身上破破烂烂的麻衣,脏兮兮的小爪子。哪怕已经快没意识,这具身体依旧下意识紧紧缩巴在墙角里。
可惜纵使如此,寒冷的冬日中,也仍旧带不来半点儿余温。
安宁甚至怀疑,纵使她这会儿没来,原身也即将被冻死了。
哦,没有更糟糕,只有最糟糕。瞧这天,安宁下意识仰头看了一眼,根据她以往的经验,貌似好像要下雪了。
而她现在,毫不意外,连个挡雪的地儿都没,身上的衣裳……
这种大冷天,说实话,跟没有也没啥区别。
上一刻还美美在庄园里钓鱼晒太阳,睡的是超柔软大床,偶尔跟陆老头子拌拌嘴的安宁:“……”
唉,突然觉得有些时候,老年人的小毛病也不是不能忍。
正月元宵佳节,这会儿城中正是热闹的时候,哪怕附近近年大大小小灾患不断,也依旧影响不了城中的富贵热闹。
可惜了,再热闹,这些也跟她一大半个乞丐毫无关系。
紧紧缩在角落,安宁很快开始接收起原身的记忆。
出乎意料,原身这次背景很是简单,只是一个险些被天灾吞噬的可怜农户女罢了,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一家子逃难至此,一路上病的病,走的走,如今竟也只剩了原身一人。
这下倒也终于不算家里人都想丢掉的拖油瓶了。
若不是附近一直没遇上驵侩(牙行),怕是原身早被卖了换粮食。
唯一幸运的是,原身身子小,人还算机灵,这才能偷偷躲在车底下进了城。比起被驱赶在外的难民稍稍好上一点点?
虽然这也没好多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