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纳兰镜闻沉着脸看他,“好玩吗?”
长生偏头,将脑袋靠进她怀里,声音微弱,“没骗你,你走得太快,坐在马背上颠得浑身疼,没力气就摔下来了。”
纳兰镜闻不由得想起之前他们赶路,因为长时间坐着无法活动,他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泛着青色,那虚弱的模样不是假的。
她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些,仍是有些生气,抱着人站起身,他几乎没有重量。
“谁像你一样那么麻烦?”
长生看见她有些黑沉的脸色,轻轻笑了笑,声音闷闷的。
“你可以不管我的。”
“你还有用。”
纳兰镜闻实话实说,要不是他还有用,自己一定不会管他,哪怕他现在死在这,自己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长生还是笑,像是不信她的话。
“那你为什么生气?”
纳兰镜闻不说话了,垂下眸沉沉看着他,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他苍白又脆弱到极致的面容。
长生无所畏惧,仰头与她对视,唇角的笑意实在刺眼,像是在讽刺她的不真诚。
……
最终两人陷入了冷战,谁也不理谁,这么一路无话朝前走着。
越靠近南荒之地,就越发觉得冷,好似身处冰雪寒天中,那种刺骨的阴冷,丝丝缕缕钻入骨头缝之中,纳兰镜闻都觉得冷,更别说是长生了。
他们在一处洞穴停下来,暂且休息一晚,纳兰镜闻找了一堆木头生了火,两人就坐在火堆旁烤火,火光映照在脸上,看不清神色。
纳兰镜闻看向对面冷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的少年,沉默地站起身,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长生愣了愣,一双有些恍惚的眸子看着她。
纳兰镜闻面无表情,冷淡道:“你要是现在死了,我就找不到灵沛草,救不了纳兰吟了。”
长生勾唇无声笑了笑,指尖缓缓攥紧身上的外套,默默地裹紧。
“放心,还没做到我想做的事之前,我不会死的。”
他很瘦很瘦,纳兰镜闻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像是嵌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