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部,还算宽敞,此时趴着一只巨大的,黑白纹相间的虎妖。
虎妖的身上,满是血痕。
但这些血痕,有不少已经结疤了,不知是用了药,还是其血气浑厚,恢复能力强。
此时的大老虎,就趴在地上,闭着眼眸,似是受了不少折磨,精神十分不好。
墨画看着,莫名有些心疼,轻轻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十分轻微,在昏暗的地牢中,并不明显。
但大老虎却猛然一惊,抬起头来,铜铃般的眼眸之中泛出了惊疑的神采,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的黑暗。
可黑暗中,什么都没有。
没人现身,也没人说话。
大老虎渐渐露出失望的神色。
忽然,一个东西从黑暗中被抛了出来,落到了大老虎的头前。
大老虎下意识张开大口咬住了,低头一看,发现竟是一只鱼干。
大老虎先是一愣,而后整只虎都兴奋了起来。
它冲着黑暗,嘶吼了两声。
可黑暗中,再也没有其他反应,那道熟悉的,隐晦的气息,也渐渐消失了。
似乎那人已经走了。
大老虎怔忡片刻,叼着鱼干,回到了原地躺着。
鱼干其实很大,是用大鱼做的。
但大老虎如今体型更大,因此这鱼干,叼在嘴里,还跟“小鱼干”一样。
鱼干的滋味很熟悉,是小时候的味道。
大老虎将鱼干,捂在爪子里,伸出大舌头,一点点舔着,慢慢尝着味道。
舔着舔着,大老虎就低“呜”了一声,趴在地上,一脸落寞,还有点委屈。
……
墨画抹去了痕迹,还原了阵法,而后原途返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心里开始谋划。
“要将大老虎救出去……”
可如今的情况,又不太好救。
斗妖场其实无所谓。
区区一个斗妖场,只有金丹驻守,阵法也以二品为主,掺杂一些三品阵法,对墨画而言,随随便便就能毁了。
问题是,毁了之后呢?
大老虎可是妖兽,一旦出现在仙城,必是人人喊打。
大漠城是四品仙城,城中是有大量金丹,还有四品羽化真人。
少许金丹修士,墨画可以不太在意,但大量金丹就不一样了。
更不必说羽化真人了。
两个大境界的悬殊,实在是太大了,真动起手来,根本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更何况,在四品大漠城,羽化是能凌空飞遁的,四周又是茫茫沙海,逃也绝对逃不掉。
还有那个拓跋公子……
墨画虽不知道他的来历,但单看他的气度威势,就知他身份绝对不一般。
这斗兽场,估计与他也是关系匪浅。
而且,这个拓跋公子,似乎极为在意大老虎。
一旦炸了这斗兽场,从他手里抢走大老虎,估计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将拓跋公子杀了……
一是犯杀戒,会引动命煞。
二是万一杀了拓跋公子,肯定会若怒他身后的势力,给自己招来血光之灾。
现在是在大荒,在大漠城。不是在乾学州界,也不是在太虚门。
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是没有靠山,没有可依靠的势力的,一旦被大荒的本土大势力盯上,会陷入十分棘手的境地。
“有些麻烦了……”
墨画叹了口气。
主要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大老虎,如今个头长得太大了。
明明小的时候,跟小猫咪一样。
如果它还是“小猫咪”一般大小,那揣怀里就能带走了。
偏偏如今它体格壮,血气强,妖气澎湃,凶威赫赫,走到哪都令人闻风丧胆。
这么大一只大老虎,真想带出去,除非别人全都是瞎子和聋子,不然绝不可能。
墨画眉头微微皱起。
……
救大老虎的办法,短时间内,不是那么好想的。
没想出办法前,墨画还是跟往常一样,天天在内场,给人端茶倒水,服侍“贵人”们。
有空的时候,墨画便偷偷向其他仆役,打听这位“拓跋公子”的来历。
可其他仆役,却全都神色惶恐:
“拓跋家的事,你也敢问?”
见墨画不明白,便有仆役低声道:“拓跋……你知道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吗?”
墨画自然不知道。
有人便提点他一句道:“四品大宗门,大荒门的门主,就姓拓跋。”
墨画心头微动,问道:“那这位拓跋公子,是大荒门掌门一脉的公子?”
可没人理他。
所有仆役,全都闭口不言。
奴人神情麻木,更不愿说话。
墨画心中微沉,也不再多问。
如果这拓跋公子,真是大荒门的嫡系,那这件事恐怕就更为棘手了。
道廷直隶,四品大宗门,镇守大荒,掣肘大荒皇族。
这种边陲之地“独霸”的大宗门,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往往真的有无法无天的资本,轻易得罪不得。
只能再看情况,等一下时机。
……
几日后,管事突然又找到墨画,问道:“明日,你可愿意,去服侍拓跋公子。”
墨画一怔“拓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