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下传来整齐稳定的脚步声，是萧夜白的心腹在集结队伍，清点俘虏，做善后工作。身为君王，萧夜白还有他的事情要做，不能寸步不离地守在陆知鸢身边。

就在他心急如焚时，陆昀拍了拍他的肩，“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让小姐的一番心血白费。”

“可是小姐她……”

“你留在这里也没用！”陆昀说出一个残忍的真相：“你不是太医，我也不是。”

萧夜白忍了忍，攥紧拳头，走到陆知鸢跟前，轻轻地换了声：“小姐！”

陆知鸢睁开眼睛：“你在怨我，怨我嫁给了太子。”

萧夜白摇头：“夜白从未那样想过！小姐是皇后娘娘选中的太子妃，在北凉皇宫时我便知晓。小姐嫁给太子是理所应当的事，我又怎会因此怨恨小姐。我只是觉得小姐想要的并非这样的生活。”

顿了顿，继续道：“曾经，我以为我可以给小姐想要的生活，结果……是夜白没用，连累了小姐。”

“告诉你一个秘密！”陆知鸢让他看伤口里的那些蛛丝：“即使没有那一剑，我也会死。”

“这是怎么回事？”萧夜白揪住陆昀的衣领：“离京那日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好好照顾小姐，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太子呢？他在做什么!小姐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太吵了，吓得我心都不会跳了。”陆知鸢捂住受伤的地方：“跟陆昀无关，跟太子也无关，是我自个儿把自个儿折腾成这样的。我的时间到了，不想走，还想再多留几日。逆天改命，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这些就是我要付出的代价。挺好的，扎那么深，一点儿都不疼。”

“我去找御医，找巫医，无论如何都要救你。”

“陆昀，拦住他！”陆知鸢强撑着坐起：“萧夜白，你想要我死不瞑目吗？”

萧夜白停住脚。

“我没有时间了，需得交代你……交代你们一些事情。”陆知鸢浅浅的吸了口气：“此来南楚，原是想支开陆昀和韩廷的。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看见我最后的样子，我希望留在他们记忆当中的一直都是那个快乐的，漂亮的，特别厉害的陆知鸢。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陆昀，跟着是韩廷，既然支不开，那就尊重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