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魏公好比那残阳,秦王却是如日中天,将军当深思一二,为自身计,为妻子计,莫要做那等愚忠之辈,我同将军交好,才有这等肺腑之言递出。”
“况且。”在张郃揪然的神色下,蒋奇继续言道:“马孟起如今身在野王,张将军的话我却是不能传达,不过秦王身在此间,许诺将军若降,必当以重任,绝不相负,将军宜深思之。”
言罢,蒋奇不再多言,他向后退去。
可蒋奇虽退,但他的话还萦绕在张郃耳边。
‘秦王身在此间!!!’
张郃脑中好似有雷霆劈过,一时间他心下通明。
原是如此,张郃明悟了他当下的境况,围困轵县的秦军有数万之众,非是马超所能统帅,所以统帅之人当是秦王,而马超则是巡视轵县周近,断绝交通和阻截援军。
所以才有了今日蒋奇出现在轵县城外,蒋奇十有八九是为马超所破,也惟有马超才有这等迅疾如雷雨的攻势,只一战就擒获蒋奇,大破援军。
此时,城外秦军的旗帜变更,从原先的‘马’字大旗,换成了黑底红字的金刀刘,印证了张郃的猜想,果是秦王在此,马超则在他的身后。
随着秦王在此的消息传开,城外秦军士气激昂,群情奋起,一众将校大声疾呼:
“秦王。”
“秦王。”
“秦王。”
声势汇合在一起,向着云霄冲去,风云为之停歇,抑或是不敢轻动。
轵县的城头,一众河北士卒面色惨白,神态惶惶,他们为秦军的士气所压,连着身形都弯曲了几分,仿佛背上有千钧的重担一般。
而他们的主将张郃,当此之时,也是心下不安,不过张郃到底是统兵的大将,积年的磨砺下来,养气的功夫还是有的,他的面色如水,瞧不出什么神情来。
可面上虽是无有波动,但张郃口中的苦涩味却是越来越重,援军一时不济,孤城对阵大敌,且是秦王这等人物亲至,秦军士气战心激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