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城，说出了这样一个在袁飞而言，既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左佑。

“左佑这次也曾出山，前往西海。恐怕到时候，会有一场交集。袁飞，你是不是认识此人，和他又有什么样的过节？”

“左佑……”

袁飞喃喃自语，“呵呵……左佑……是这个左佑么……”

那个太古年间，印光和尚的弟子，左佑么……

袁飞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荒谬？

见袁飞不愿意说，莫孤城便也不再问。只是宫止水还有烟水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袁飞。

“你们看，那边雪山之上，好像有动静。”莫孤城指着远方雪山道。

众人望去，果然，只见雪山中，隐隐传来两道玄异的光芒，一团黑色，一团玄白，似乎是有人在那里斗法。

“我们去看看。”

说完，四个人，化作四道神华，朝着那片雪山的方向奔袭而去。

“果然，是那个时候么……可是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些荒谬……左佑……”

袁飞心中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依旧不能够相信。

“那个左佑……是那个左佑么……”

……

武严死了。左佑看着武严的尸体，无喜无悲。大秦与雷音寺的恩怨，已经谈不上孰对孰错，谁是正谁是恶了。正如这畸形规则的世界，弱肉强食。今日左佑杀了武严，来日，也无法保证不会丧命在大秦寒刀之下。

“吼！”

赤蛇一声怒吼，龙游出鞘！金色剑身灿然绽放出堪比灼热阳光的金色剑芒，仿如九天雷霆劈下。

龙游一出，万剑臣服。龙游剑乃中原第一神剑，即使如赤蛇这般坚韧的鳞甲皮毛，仍旧被划出一道森然可怖的伤口，鲜血如注般喷薄而出。

赤蛇吃痛，睁着铜铃巨眼狰狞的看着渺小的三人，巨尾大力一扫，荡起呼呼风势，沙尘滚滚。左佑三人高高的跃起，霜潭剑迅速出鞘，场中温度骤减，仿佛空中凝结出道道冰柱。

风助剑势，凛冽寒气直逼赤蛇，霜潭一下子刺进刚刚龙游划出的伤口，鲜血狂涌，喷薄而出的刹那，竟然在空中生生凝结成冰，碎了一地，妖异的鲜红。赤蛇痛的怒吼，巨大的蛇身剧烈的扭动，大尾朝莫白甩来。莫白拔出霜潭剑，轻灵的一跃，便躲了开来。

赤蛇已是强弩之末，现在不过是拖着一尊笨重的身子。原本强悍巨大的妖兽之身，此时反成了累赘。

“天生万物，开得灵智便能修行。人乃万物之灵，体质上或有不足，但天生灵智已开，这点上便强于任何生物。妖兽开得灵智便是不易，修行更是艰难。”左佑看着那赤蛇的眼睛，能够感觉的出赤蛇的心有不甘，以及一身的疲惫，缓缓道，“被那秦朝武氏兄弟逼得如此境地，任你拥有强横的身体，也不过是一可怜的家伙罢了。念在你和我们一样，与秦将作对，今日好歹也算是共患难，便放你一马，快快离去吧。”

左佑也不管赤蛇听不听的懂，摆摆手，示意赤蛇离开。而赤蛇，则仍然恶狠狠的盯着三人，一点也没放松警惕之心。莫白一笑，道，“这家伙，似乎不领你的情呢。”

但随即，赤蛇吼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转身便离开。

左佑三人看着赤蛇拖着身子游走，也不追赶。莫白环顾四周，皱了皱眉，道，“左佑，今日杀了大秦两名大将，与秦的仇，便算是结下了。”

左佑听了，叹了口气，道，“自从我将自己当做雷音寺的一员，自从九剑山决定和雷音寺站在同一条阵线上那一刻，我们与大秦的仇便已经结下了。雷音寺与秦之间的恩怨，早已注定两者只能存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既然如此，何不放开手脚，杀他个痛快？”

“况且，佛陀都有怒火，我们更不是和尚，不用顾忌任何戒条。想杀便杀，哪来那么多顾忌！”“没有顾忌，是真的没有顾忌么……”

丛林之中，走出一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袁飞。

看着左佑，袁飞的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是恐惧，还是纠结。总觉得，似乎在这个叫做左佑的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和自己息息相关。

“你是谁？”

左佑有些疑惑，“难怪，总感觉最近一直都被人跟踪着，原来就是你。阁下究竟有什么图谋，为何一直跟踪这我们？”

“杀你……”袁飞没有多余的话，“那个树林后的人，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