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纵眯起眼睛:"就这?"

"就这。"那人的声音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毕竟,我也是个医生。"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那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在翻找什么:"啊,找到了。她最近留下的纸质记录是......"

他突然停住。

"是什么?"

"是临终关怀医院。"那人的声音低沉下来,"看来情况不太乐观。"

祁天纵的心猛地揪紧。他想起来,解从雪确实告诉过他,她姥姥去世的消息......

“另外,有一辆二手车无故失踪,公司追踪到了山村附近,车子又开向了某个郊区……”那人又说。

"地址发我。"祁天纵懒得去问他是不是真的,怎么知道的,反正他总有自己的手段。

祁天纵站起身,抓起西装外套。

"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那人顿了顿,"不过,想找到的话,可能会很难哦。"

电话挂断后,祁天纵盯着手机屏幕,那个地址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祁天纵想起来,解从雪姥姥死时,与他对话之际罕见地流露出几分脆弱,可他呢?他只是斥责她别太矫情。

她多可怜啊,在世间再无亲人,而他作为她的爱人,竟根本不在乎。

祁天纵简直不敢想,如果他是解从雪,会难过到何种程度。

他不敢想,他只能告诉自己,他根本没有错。

错的是解从雪,她太矫情了,她一点也不像从前,她不知道珍惜他的爱。

可是……

她是不是,其实早就已经不爱他了?

祁天纵的胸口突然有些发紧,他猛地咳嗽起来。

雪停了,风也停了,远处哐当一声,是一扇窗子砸在地上。

有人念了咒语,有手铐的声音响起,还有人低沉地笑着:“报应。”

祁天纵摸了摸脸上的泪。

他为什么哭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是雪一样的颜色。

他好难受。他后悔,却又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

好在电话铃声响起及时解救了他,他立刻接通,对面传来哭泣的女声:“天纵,我,我好害怕,你可以来医院陪陪我吗?”

是夏海露。

祁天纵立刻强迫忘了刚才的事,下意识放弃了去寻找解从雪的念头,他忙说:“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