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什么时候,候,划出来的,我明明,明明没有看到过。”
“我不记得了。”高源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
手电白色的光线下,他的脸有一丝让人惊惧的妖异。
我觉得,我们早该过了中二阶段了吧,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自残呢?
我还记得初中的时候,班里有许多女孩很喜欢用圆规或是小小的刀片在胳膊上划上一道道的伤口,就好像谁划得多划得深,谁就更狠一样。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发动态,便常有女孩贴上一张新划出来的刀口,伴着满屏的鲜血,配上些如“身躰裡藏着哖呦充懑瞳心の我,恠某迗の雨夜,我夿她殺死ㄋ”一类的文字,于是评论里便有她的姐姐妹妹们开始痛骂男人,爱情和情敌。
“你胳膊上,也有。”高源忽然低头,看向了我的左臂。我听到这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手臂抬了起来。
真的!
我吓了一跳,顿时因为眼前看到的情形而后背发凉。
和高源一样的,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伤口,鲜血淅淅沥沥的流满了一手臂,有些太深的口子现在一跳一跳的疼起来,我顿时有些忍受不了。
在没有发现之前,它们还像是不存在一样安静的待着,可现在,它们就像是生怕我不会重视它们一般,争先恐后的跳起来,疼起来。
火辣辣的痛感布满了整条手臂,我身上的这些口子没有高源的那么规整,他手臂上的那些伤口就像是一条条的平行线一般,规规矩矩的排列着。
我的伤口则是横七竖八的躺在手臂上,有些交叉在一起的,它们交叉的地方甚至有一小块的皮肤翘了起来,甚至还连着一小片肉,看上去触目惊心,比高源的那些伤口更吓人。
“你,口袋里,摸一下。”高源也有些不忍直视的意思,看了几眼便偏过头去,观察他手心里那小小的一片黄金领撑。
我没有质疑高源的话,便直接往裤子口袋里摸去。
左边平时放手机,现在,里面是空的。
右边的口袋今天出门没带钱包,刚才放了几块巧克力,现在已经被我们吃完了,也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
不,不对,有东西。
我缓缓地抬头看向高源,右手也一起从口袋中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我张开了手。
躺在手心的,是一片小小的,一头尖一头圆的黄金领撑,上面涸满了丝丝缕缕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