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执握住他伸出的手,“你好,周部长。”
周振国解了围,常所长又道:“砚执,一路上过来累了吧,这会儿食堂已经开了,要不先进去吃口饭?”
“谢谢,不过我和季听有话要说,晚点再去看您。”
季砚执婉拒地不留一丝余地,两个人面面相觑,只能先走一步。
停机坪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季砚执见季听微微垂着眸,明明怒火就积压在唇边,可薄唇张合数次,却还是先抬起了手。
他将人拥进了怀里,却又贴得不紧,生怕压着季听那只受伤的胳膊。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每根神经末梢都在接收着超越分贝的讯号,原来思念抵达临界值时,真的会引发次声波的海啸。
两年间所有刻意压制的想念,在这一刻肆意地挣脱了束缚。
过了不知多久,季砚执才低声说出一句:“季耳朵,你好像长大了。”
以前的季听是不戴眼镜的,半年多以前在新闻联播里捕捉到那个戴着金丝镜框的身影时,季砚执对着屏幕怔忡了许久。
如今将人实实在在拢在怀里,他发现季听的眉眼间愈发接近他梦中那位站在科研巅峰的季院士,但却藏着微妙的不同。大约是自己这些年养得精心,眼前人较之那个孤绝消瘦的剪影,倒添了三分温润的气度。
季听努力理解着‘长大了’这三个字,但最后还是停留在字面意思上:“我现在的身高是182.7,与我上……以前一样。”
一句简单的话,带着季耳朵独特的认真风格,瞬间消弭了两年分别的距离。
季砚执唇角微动,却又故意绷着脸直起腰来:“那我呢,有变化吗?”
季听刚想摇头,但又隐约觉得有:“你还是一样好看,不过身材似乎比之前更挺拔了。”
季砚执心里还窝着火,所以即便这话他爱听,开口也还是带着刺:“我都快三十岁了,再不好好健身,万一到时候色衰而爱驰,被你抛弃了呢?”
话音刚落,季听忽然扬起唇角,结结实实地笑了一声。
季砚执双眸危险地眯起,“……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季听脸上的笑意转为迷茫,眨了眨眼:“你不是在给我讲笑话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