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那道佝偻的身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交易？什么交易？”

钢蛋仍旧有些浑浑噩噩。

“前几个月，天降大雪，你在树下陪我坐了半夜，还给了我半块窝窝头。”

那道佝偻的身影说道：“所以，我给你一个解决当前困境的办法作为回报，之后，你我因果一笔勾销。”

“好。”

钢蛋怔怔地望着前方发愣。

“我不能直接干涉红尘，所以既不能帮你杀了那些守阵的捕头，也不能直接提升你的修为，所以，我只能用取巧的办法。”

那道佝偻的身影说道：“现在这座血海大阵你已经破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些残余的力量……不如便将大阵的归属权交给你，以你的能力，对付几个炼气三层应该也足够了。”

他伸出了手，摘下钢蛋的储物戒，取出了几枚副旗，在旗面上轻轻一抹，随后便见到天空之上两道浓烈的血色光柱开始逆转，属于主旗的血色光柱逐渐变得稀薄、微弱，而钢蛋手中的副旗连接的血色光柱却变得粗壮、坚韧。

“你我因果已清，我也该告辞了。”

抹了副旗，将储物戒还给钢蛋后，那道身影缓缓起身。

他佝偻的背逐渐挺直，花白的胡子渐渐褪去，就连身上那件单薄的衣服都缓缓变幻，变成了一件天蓝色的道袍。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他吟着不知源于何处的诗句，轻声笑着汇入人潮，仿佛一朵再平凡不过的浪花，没有半点不凡之处。

钢蛋仍坐在原地发愣，过了许久，才仿佛从梦中惊醒般拍了拍脑袋：“我刚才……睡着了？白日做梦？奇怪了，我怎么好像梦到几个月前被二婶赶出门的那个晚上，那个雪树下的老人了？”

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自己真是压力太大了，于是决定回房补一觉，等到明天充足地恢复了精力，再好好地与执血海大阵主阵旗的人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