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倒抽一口寒气！

“疼吗？”莫子棋见她疼得脸色发白，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好像疼的是他，而不是她。

她沉默了。

他以为她不会再回答，却忽然听见她低低的声音。

“疼……”

声音那么轻！

落入他的耳朵里，却又觉得那么重！

他翛然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说的“疼”，指的是脸上的伤口，还是……

上了药，言沉欢倒头就睡了！

莫子棋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

比如安慰她；比如问她以后怎么打算……可是她这个样子，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举动，实在太诡异了！

他以为她会很伤心，像其他女人一样，遇到打击会哭得昏天暗地……

可是她偏偏这么淡定！她这么淡定，反而让他无所适从！更感觉到不安！

忽然他觉得他也捉摸不透这个女人了！

是因为她已经不爱司瑞安，所以一点都不伤心？还是……哀莫大于心死？

莫子棋心情沉重地收拾好医药箱，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躺下来——今天晚上，他准备睡这里！经过刚才的事，他已经吸取了惨痛的教训，决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整整一个晚上，莫子棋没有合过眼！

因为他担心他睡着了，这女人就会趁机离开，做傻事！

天终于亮了，东宫凉带着两份早餐走进房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发呆的莫子棋，黑眸中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疲惫、憔悴不堪。

而且脸色很沉重！

看着他的脸色，东宫凉心里忽然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怎么了？”他问莫子棋。

莫子棋蓦然回过神来，抬眸望了他一眼。

“我们出去说！”莫子棋沙哑的声音道。

走进客厅，莫子棋的脸色更难看了，沉声道，“昨晚我一直盯着她，怕她会做什么傻事，所以一直不敢睡觉！结果我发现……”

“什么？”

“整整一个晚上，她没有翻过身！甚至没有动一下！”莫子棋说。

东宫凉一愣，“不会吧？一个晚上都没有动一下？这不符合科学吧？等等，莫子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子棋黑眸幽沉，望了他一眼，“没错！每个人睡着后，潜意识中都会有翻身的动作！既然她没有……只能证明一件事——她根本没有睡着！”

说完，两个人都倒抽一口寒气！

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为什么？

然而答案，他们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我以为她……”东宫凉皱紧眉头，眸中浮起担忧。

莫子棋，“你以为她真的很淡定、坚强？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知道其实她的心里很痛，很难受……她是哀莫大于心死！”

“哀莫大于心死？”东宫凉失声重复了一遍。

“是！”莫子棋也皱紧眉头，神色凝重、冷峻。“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她能说出来，哭出来，或是骂出来，都好！至少她在发泄！发泄过后慢慢就会好起来！”

“可是现在她太平静了！平静得太反常！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害怕！我怕她——”他忽然戛然而止。

东宫凉却已经猜到他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她这么憋着，很有可能会出事……而且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