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栎栎低头看去,看到地上的巴颂浑身都在轻微颤抖,那条手臂像是彻底废了一般流出一滩鲜红的血液,他脸色苍白神情惨淡。
“因……因为她说得没错,如果不是我,她不会遇到你,既然跟她无关,我就不能……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巴颂艰难的说着,脸上浮起一丝柔软羞涩的笑容:“还有……我真的喜欢她,如果我死在今天,我希望我的心意她能知道……”
项栎栎低下头,压下眼中复杂的感情,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荒谬,她跟巴颂相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喜欢究竟从哪里来?
但是偏偏他的话真心实意,没有一丝谎言。项栎栎就是再迟钝也听得出来他没有撒谎。
“真令人感动。”纹身男轻笑一声:“动手吧。”
项栎栎眼角的余光落在远处的巴颂身上,白手套手里握着一柄手术刀,刀尖已经再次落在那条受伤的手臂上,在刀尖滑进去的瞬间,项栎栎眼皮轻轻一跳。可能是她头晕的厉害,她觉得地面轻轻晃动了一下。
“轰隆——”
即使隔着屋子,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耳朵一瞬间失聪,项栎栎不受控制向巴颂那里移动了两公分。站着的纹身男勉强稳住了身体,但是白手套整个人被甩到地上。
“快,杀了他!”随着越来越重的爆炸声,纹身男跟地上爬起来的白手套嘶吼。
白手套揣着手里的手术刀奋力挪到巴颂身边,二话不说刀尖就要刺下去,项栎栎在白手套起身的时候就踢掉高跟鞋跑了过去但是堪堪来不及,伴随着纹身男尖锐的笑声房间又是一晃。
白手套的刀尖只插入一点整个人就向后飞去,这次就连跑过来的纹身男都被摇晃的力度摔倒在地,白手套奋力爬起来要执行命令被项栎栎一脚踹倒。
“你不要管我了……”地上的巴颂虚弱的仿佛要断气一样:“我被打了肌肉松弛剂,站不起来,你一个人跑吧……”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跑掉?”项栎栎忍着头晕凉凉了笑了一声:“还是省点力气想着怎么活下去吧。说实话,我经历过两场爆炸,一场地震,跟现在感觉差不多,要说经验丰富,没人比得过我。”
她的状态非常差,光着脚站在巴颂身边,额头上有干涸的血迹,手被绑在身后费力艰难的解着绳子,即便这样都没有放弃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