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闭上眼,努力平复起伏胸口,将战报传给其他人。
诸多东林党人看着,都不曾说话,气氛愈发压抑。
良久,钱谦益方才开口,如今他情绪已经平复许多。
“诸位大人如何看待此战?”
话音落下,不少人声音森冷,缓缓开口。
“皇太极是走了,而非溃败,依战报所言,魏贼颇具野望,竟派兵围困整个山东,欲将皇太极并诸大清核心困死山东。”
“看来,双方之间必有一战。”
“原本这场决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何况如今此贼不知死活,竟还传檄天下,声讨大明,卢象升已带兵马前往,届时以逸待劳,便是磨也磨死他了。”
“不止如此,听闻张献忠,李自成之流亦是率重兵前往,此二人均野心深重,无论是红袍军,还是大清,在他们眼中都是夺取天下的阻碍。”
“既是如此,自会坐山观虎斗,无论大清,还是卢象升,张献忠之流,都不会看红袍军坐大。”
“吾等只需等着消息便是。”
“红袍军历经四方围剿,必败无疑。”
“届时东昌府商业之地,红袍银号,还需早做准备。”
虽然身边官吏分析的清晰,但钱谦益仍莫名感觉不对,毕竟魏昶君此人做过太多不可能。
蒙阴小县力斩鞑子,青州三府如今路不拾遗,粮产无算,甚至就连此次,所有人都认为其必定覆灭,对方仍是斩鞑子万余,震惊世人。
若是当真和鞑子两败俱伤还好,否则......钱谦益没说出来,只是扫了一眼身边官吏,默默盘算。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赫然还有皇室宗亲。
庆王端着茶水,好整以暇的小口嘬着,茶面氤氲热气腾腾冒出,沉沉浮浮形如雀舌的嫩叶散出清香。
鎏金暖炉弥散温润暖意,衬着窗外雪景一片银装素裹,格外清白。
“王爷,东昌府之战,有消息了。”
庆王放下茶杯,眉眼中露出一丝戾气,难以掩饰。
东昌府。
如今每当有人提及庆王,都会有人不自觉提到。
就是那个昔日在京师被魏昶君指着鼻子骂的王爷?那个欺压百姓的皇室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