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姐姐你会不会怪我，如果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一颗心脏，你会生气吗？你希望我堂堂正正的做人，而我却和一群魔鬼为伍，你是不是……会对我失望呢？”

他说完就又苦涩的笑了，充满了无力病态的感觉。

失望。

他已经顾不上那些了，不然姐姐会死的。

任何人都可以死，唯独姐姐不能死。

他死后可以下地狱，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要救自己的姐姐。

他不会退缩的。

陆墨尘的新药果然管用，蒋丞坐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一直昏迷的宋喜就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她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还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大脑此刻也是空白迟钝的，像是一盘散沙。

“姐姐——”

蒋丞欣喜若狂，对上那双眼睛，眼泪就又滚了下来。

蒋丞抓紧她的手，声音激动。

“你……终于醒了。”

宋喜是能听到他声音的，但只是反应有些迟钝。

她眼神的光逐渐聚焦，定格在蒋丞脸上。

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忽然发现，到了真的要死的这一天，她其实没有那么惊恐。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天在她心中演练过无数次了。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姐姐……”蒋丞泪水划落，低头用脸贴着她微冷的手掌。

他喉咙里都是酸涩紧张，“姐姐不会死。”

“我发誓，姐姐一定不会死的。”

“姐姐……你不能死，你还要陪我很久很久，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没有孩子，你还没有给我的孩子取名字，你不能死，知道吗？你一定要为了我而坚持下去。”

蒋丞其实什么都不怕，最怕的是她心如死灰，不存任何的求生希望，一心求死，那才是对他最狠的惩罚。

他不希望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喜见他这么难过，泪水也在不经意间模糊了视线。

她费力地抬起手，为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别哭。”

“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姐姐……多活了这么久，已经够本了。你遇见很好的人，姐姐会在天上祝福你的，看着你幸福的。所以别哭好不好？我不希望……到最后连眼泪都没有办法为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