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下面那些球员，他们的脸上，有希望。”

“希望？”

让·皮埃尔轻笑了一声。

“索菲亚女士，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就别说这些哄小孩子的话了。”

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看向孙丽娟。

“恕我直言，李夫人。如此盛大的场面，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古罗马的皇帝，也喜欢用角斗和赛车，来安抚他的人民。面包和马戏，永远是最好的统治工具。”

“不知道李先生看到这一幕，会不会也感到欣慰？”

这番话，尖酸，刻薄，充满了挑衅。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伊丽莎白和索菲亚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孙丽娟却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

她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丈夫在全息投影里对她说的话。

他说，他要去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说，他要把整个星球买下来给她逛。

他说，他要创造一个新的种族，天天对着她唱歌跳舞。

他说，他要把龙腾，海东，海南，大周……所有的一切，都还给龙国。

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看着下方球场上，那些为了胜利而奔跑，挥洒汗水的年轻脸庞。

看着看台上，那些为了自己的主队而声嘶力竭，疯狂呐喊的球迷。

看着这个由她丈夫亲手建立起来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繁华世界。

再想想丈夫那个冰冷的，宏大到不近人情的宇宙计划。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疏离感，将她牢牢包裹。

她和他，真的还活在同一个世界吗？

“让·皮埃尔先生。”

孙丽娟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丈夫他……很忙。”

“他没时间关心这些‘马戏’。”

她转过头，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玫瑰国男人。

“他正在做的事情，比你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重要得多。”

“至于你说的统治工具……”

孙丽娟忽然笑了。

“你觉得，到了我们这个层面，还需要用这种东西，去‘统治’谁吗？”

“我们，就是规则本身。”

让·皮埃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想象中的，那种只会在后宅相夫教子的东方女性，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