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什么账本?”杨吴德冷笑着狡辩,自信后半本和他有关的账早已经被销毁,只要他不承认,没人可以治他的罪。
“啪!”,洛见山把账本对着杨吴德镇定自若的老脸抽了一下,哗啦啦一翻,里面熟悉的灰色字迹让杨吴德阵阵眩晕。
“不可能,不可能啊……不可能……”
他被按着胳膊压在地上,涣散的眼神忽而一狠,如草丛中蛰伏的眼镜蛇,竖着阴冷的瞳孔,盯上了敌人。
房钟那老不死的竟然还留了一手,他也不想想,自己一口吃不吃得下杨家这条鱼。
他从花白头发后瞪着眼珠,死死盯着洛见山,低声嘶笑不断。
洛见山侧身翻看账本,心中惊叹白家女伪造证据的水平,这种女人,冲西宁卫们抬了抬手指。
西宁卫哗啦啦再次涌入杨府。
最后只剩下三个西宁卫,一人押着陆遂,一人押着杨吴德,一人抱着晕厥的老夫人。
身后家眷的嚎哭声嘹亮刺耳。
知道他们成功内讧了,洛见山上前一步,面上带笑,轻声道:“杨老连自己手下的老鼠都清理不干净,到底哪来的底气和陛下作对?”
杨吴德恨极了阴奉阳违的房钟,不仅偷偷留下账本备录,如今还倒打一耙,下定决心要将他们全都拖下水。
除此之外,他清楚乌从南不会再放过自己,声音已经平静下来,盯着洛见山,忽然笑得嘲讽:“洛见山,我的现在,就是你的未来,我在下面等你。”
洛见山充耳不闻:“押下去吧。”
“是。”
一旁的西宁卫问道:“这个侍卫呢?”
洛见山回头看去,见他一如既往低着头看不见脸,皱了皱眉:“既然伤了老夫人,杀了便是。”
不行。
他不要死。
陆遂刚一挣扎,就被西宁卫用刀鞘重重砸在后颈上,浑身僵木了一下。
“刀下留人!”
许执远远地看见这一幕,冲过来,一把按住了西宁卫拔刀的手:“这是我们府的人……”
许执转眼看到脑袋开瓢的白涟漓,卡壳了。
洛见山质疑:“确定?你们府的人敢把主子打成这样?”
白涟漓提前跟许执说过会受伤这件事,让他赶紧来接应也是真的,但这伤也太严重了吧!
许执揉了揉眉心:“本将军自会处置他。”
洛见山不多管闲事,施了个眼神,将人放了。许执从另一西宁卫怀里接过白涟漓,随后跟过来的云闫则从地上拽起陆遂,迅速赶回将军府。
没想到远离了洛见山,白涟漓直接睁开了眼。
许执脚下一绊,高高提起的心落了下来,低头看着怀里明亮漆黑的一双眼睛,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还活着啊。”
听到声音,被云闫拖着走的陆遂,抬起了头,眼神黯淡。
许执压着声音,隐晦提醒:“我看他是想要置你于死地。”
还是早点杀了吧。
白涟漓头昏脑涨地晃了晃脑袋,用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许执的意思,有些脱力,靠在了许执胸口:“他没对我动手,是我自己磕的。”
洗脱了嫌疑,陆遂却仍旧垂头丧气地低下脑袋。
许执并不相信,但没多说什么,将人带回慈绛院,叫来府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