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去找秦雪的尸首。

涟漓四处打听，才从一个亚虫人口中打听到虫后的消息。

原来虫后被人类斩杀后，还留有一口气，沅醉将她放在了营养液里。虽然有一口气，她却再没有醒过来，至今还在营养液沉睡。

后来几天，沅醉都没有和涟漓见面，可见克林斯基问题的严重性，而涟漓也趁着这个时候找到了沉睡的虫后。

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当于人类的医院病房。

里面是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水缸，里面全是透明的液体，有小泡泡附着在水晶上，虫后双眼紧闭，长发如海藻般飘荡，上身皮肤苍白如纸，虫腹也透露着灰色。

玻璃缸外面，躺着一束花。

涟漓弯腰捡起那朵花。花瓣边缘卷曲干枯，应该是两三天前的花。

正想着，摩擦地面的脚步声传来，身后的门被推开。涟漓转身。

范溪用完好的右腿撑住身体，扶着门框，胳膊里抱着一束新鲜的小雏菊。他有些惊讶地看到涟漓，字斟句酌地开口：“你也……”

“是沅醉救了我。”

听到这个名字，范溪神情忽闪，然后轻笑道：“是吗？也好。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猜到你会来这里。”

“来找我？”“嗯。”

范溪没有再说话，一瘸一拐地走到玻璃缸前，隔着水晶抚摸那张面孔，疲惫的眼中满满是难过和怀念。

过了几分钟，从回忆中抽回心神，范溪把花规规整整地放在地上，摆了摆手示意涟漓随自己出来。

两人边走着边说话。

范溪问：“找我做什么？”

涟漓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些防备，道：“总统有错，但人类没有，对吧？”

“我确实不是什么无私的人，但我想，我们上千年的文明，不该就这样消逝吧？”

水晶折射的光芒撒来，斜下一抹睫羽的阴影，范溪瘦削的脸上多了些光彩，他终于再次正视涟漓，嘴角是隐不下的笑：

“你要和我一起吗？”“曾经我以为结局已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涟漓眼中有和他一样的坚毅，口中吐出四个字，“陨石碎片。”

“什么？”范溪一时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