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还让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白枝和欣荣的“师娘”准备了饭菜。
张泉水家在京北著名教育大区的一个家属院里。
房子是很老了,装修也是木质为主,但是被师娘打理得很干净,所以非但没有垂暮的气息,相反还有一股书卷清气。
同样是书多,张泉水家这种书卷清气和周淙也的书阁不同。
周淙也是大规模奢华的,而张泉水的书柜是非常古雅的。
白枝一进来就觉得很舒服,当然也非常自在。不会像第一次进周淙也溪墅的书阁那样,崇高,还带着一点点敬畏。
进门以后,张泉水先是跟她们闲聊了几句最近的工作和生活,然后也探讨了一些社会问题。
老先生虽然年纪已大,可依然心系天下,这点让白枝和欣荣都很佩服。
不过,哪怕是当年最优秀的两个学生,如今各自工作不同,发展也不同。
欣荣还在学校里留校工作,而白枝已经走入了半商业化的艺术行业,还转专业读了心理学。
站在张泉水的角度,他本能以为欣荣会更了解当下一些关于业内研究的事情。
所以很多话,张泉水也都是在跟欣荣说。
至于白枝这边,她一时半会没有什么机会插话。
欣荣答得也很快,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无形之间,一旁的白枝就有点被冷落。
但这也不是张泉水故意冷落白枝。而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白枝,高低有点别扭。
敏感的师娘一下子看出来,立马给白枝夹菜:“白枝,你当年可是张老师最看好的学生呢,你出国的时候张老师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回家低沉了好几天,心里很难受的。”
一番话出来,饭桌上的气氛既有缓和又有尴尬。
因为,当年白枝可是答应过,就算转学转专业去了国外,也不会忘记张泉水教给她的。
而现在张泉水半退休,门下又没有一个能传承他衣钵的,这差不多算是他从教一生的遗憾。
张泉水刚才和欣荣聊得那几句也只是皮毛,欣荣现在从事的是行政岗,就是记记学生考勤和学分这样的基础工作,没有继续做学术研究了。
这样的她不可能能继承他的事业,可现在过了这么久,白枝家里的情况他也知道,他也不可能再奢求白枝为了他一己私念,舍弃自己的人生。继续跟他从事汉语研究。
这种别扭就是这样来。张泉水不敢问白枝,也是怕她尴尬、怕自己伤心事重提。
但他不知道的事,白枝这些年,其实从未辜负他的希望。
该读的书,该做的事,她一件都没少。
一开始她就是乖乖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