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贺师叔收到这样一封回信会作何感想。
洛闻初在信件最末写了个狂草的洛,吹干墨渍,交由沈非玉。
沈非玉来到凭栏跟前,吹响口哨,紧接着一只灰白杂色相间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到手臂上。这是专门训练用以在特定人之间传递消息的信鸽,它长途跋涉来到此地,沈非玉细心地喂了水和食物,信鸽满是不舍的蹭着沈非玉手指,直到沈非玉连番催促,这才振翅离开。
就在沈非玉转身进屋时,浓浓夜色中横劈过来一道剑光,擦着沈非玉臂膀穿过,强韧的剑风劈断栏杆,留下一道可怖剑痕,窗门皆毁。
飞扬的木屑与烟尘中,一道人影迅速掠出,沈非玉眼前一花,顷刻间人便来到屋顶。
洛闻初攥着他的肩,颦紧的眉在发现沈非玉毫发无损后才舒展开来,回望来人,折扇已捏在指尖,“阁下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撒什么泼?”
一道高挑人影穿过夜色,携剑而来。
“不过一年而已,师父便认不出弟子了吗?”
在这泗水城,有这个能耐探听到他的行踪,还张口就喊师父的,除了燕林生,洛闻初不作他想。
收起外放的杀气,洛闻初摇开折扇,“燕小兄弟千万慎言,这话若是叫谢卫河那老家伙听见了,岂不得跟我闹翻天。”
燕林生一顿,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是林生不懂规矩,还望洛掌门多多见谅。”
“好说。”
燕林生提剑来到洛闻初眼前,如画眉眼,眼角泪痣,天生下撇的嘴角,极精致也极冷漠的一张脸,在这黑夜中仿若鬼魅。
“林生听闻洛掌门抵达泗水,兴奋难遏,遂决定前来拜会,不知洛掌门可否赏脸?”
“你都把洛某房子拆了还来问我赏不赏脸,小林生,出来一年都学会不要脸了。”
“哪里哪里,都是洛掌门当初交予林生的东西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