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偏偏把被子全给了自己这个根本没啥用的人,却冻着自己,这曹丕也没多聪明的嘛。
柴萱轻轻揭开身上的棉被,将其拉到曹丕的身上。原想着,起身下床,却被曹丕抬手一拦,又被扣在了手臂中。可要是挣扎着把他喊醒的话,只怕又得尴尬半天了。
无可奈何的柴萱就那样乖乖的躺着,定定地望着面前熟睡之人,微微一笑。真的要自己喊子桓吗?这个皇帝也太过随性了哦。不过,好像他真的没那么讨厌了呢……
灯已畅游入天外,情思却留心绪间;锦帐暖衾存温意,同梦未知连理结。
残烟微动,被勾翻的炭火重新升起火光来,屋内瞬间又暖了起来。
“淑媛,您为什么要告诉柴贵人陛下生辰的事情啊?听说这几日陛下夜夜都去长萱宫,对柴贵人的恩宠更甚从前了。听说就连陛下寿辰那日太后的惩罚,陛下都想给给免了,是柴贵人执意要写,陛下才收回旨意的。”何悦慢慢将一杯清茶给潘雪递了上去,又轻轻将那罩炉火的盖子给重新拿上去。
蝶目轻垂,眸低渗着淡淡的伤情,抿口清茶。潘雪幽幽一笑,“也该让长风宫那位尝尝,被别人争宠的味道了。”
反正无论怎样,自己的这个长淑宫都只会是冷冷清清的,罢了。
“回禀潘淑媛,徐夫人到了。”
正凝神潘雪听得汇报,眸光顿然一紧,瞬间又恢复如常,紧的起身去相迎。
门帘轻掀,一袭绿袍赫然入门而来。潘雪紧的伏身行礼,“见过夫人。”
凤眸斜睨,小红随即上前帮徐姬身上的外罩接下来,露出里面崭新的绿衣裳。
“起来吧。”徐姬款款言道,望眼潘雪房中有些简单的陈设冷哧一声,在小红的搀扶下缓缓落座。
“整个宫里都知道,你和那柴贵人相处的极好,怎么也不见陛下多来这里几次啊?”一提起柴萱徐姬亦是一脸的不爽。不屑的瞥眼潘雪,更是将对柴萱的不快全都投向了潘雪。
“夫人,说笑了。毕竟陛下心悦之人是柴贵人而非我,即便我与她情同姐妹,陛下也不可能一视同仁啊!”潘雪淡淡一笑,将一盏清茶奉上,亦正襟而坐。
徐姬蔫蔫儿地叹口气,望眼平静如常的潘雪,无奈言道:“当初,我们住在一个园子的时候,陛下还总去看看你我,可如今长淑宫和长裕宫倒是一样冷清了。你说长萱宫那位会专宠多久,瞧如今这势头,和当初的郭贵嫔可又得一拼呢。”
“郭贵嫔再好,终有年老色衰的一日,可倘若能青春永驻岂不可怕。”潘雪不由得开始怀疑柴萱的身份了,种种谜团加在一起,就成了不容置疑的结果。虽然不清楚她是什么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寻常。
“青春永驻,开什么玩笑!”徐姬不以为意的笑笑,权当是潘雪说了个笑话。“不过说起这容貌了,我倒瞧着那柴贵人眉宇间确实又几分像刚入府时的郭贵嫔呢。”
“是吗。”潘雪极其冷淡的念叨一举,埋头饮茶。
殊不知,徐姬这番话理应换个方向,倒不如说这郭照就是凭借着有几分长得像柴萱,才能到今日的位置吧。而自己不也是借着柴萱,才能无信无宠的成了曹丕的淑媛吗。
烟煤微沉,潘雪转个话题轻道:“听说,这几日,陛下似乎对叡皇子很严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