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扬起唇角，靠在凌风烬的胸口，一直压在她心口上的包袱被她放了下来。

现如今，这个秘密有家人陪着她一起承担，她不需要再藏在心里了。

杜氏着急的带着儿子回了将军府。

安云河喉结滚动，欲言又止的看着母亲的身影。

“娘，您不恨我吗？”

杜氏脚步只是稍微顿了顿，就继续往里面走，脚步略显着急。

“恨你做什么？”

“如果没有我的话，您的亲生孩子，现在应该承欢在您膝下，与您享天伦之乐。”

杜氏只是红着眼，没有回头，语气回答的很轻松。

“你在，也一样的。”

安云河也是在将自己刚愈合了一点的伤口，彻彻底底的撕开了一遍。

又被杜氏一点点的缝上了。

他掌心出了不少汗，“娘，动手换了孩子的那个人，是我那个亲生父亲……”

杜氏终于停下脚步。

她站在了安云河原本居住的院子门口。

见安云河一脸悲伤的表情，杜氏微微叹气，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腕。

“以前的事儿就别说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也没了转圜的余地，云河，你明日都要走了，天气这么冷，路上得多带一点儿御寒之物。”

安云河不说话了。

整个人像是木偶一样被娘拉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母亲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给他拿出来不少应季的衣服出来。

“这些你路上都带着，马上过年了，冷的厉害，娘还提前给你们兄妹几个，都做了新冬鞋，一会儿我让人拿过来给你试试……”

娘亲熟悉的叮嘱在耳边徘徊。

安云河只能睁大双眼，才能让眼眶之中的泪珠不至于掉出来。

他忽然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娘亲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娘，您打我吧，狠狠打我，我心里能好受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