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已经很老练了,脸不红心不跳地问,“怎么,要如厕?”

“不是,我想给家里写封信报平安。”

周隐收碗的动作一顿:“你确定你这样能写信?”

段文清嘿嘿一笑:“总比我自己吃饭容易一些吧。”

祝明月脑补了一下段文清自己吃饭那画面,险些没笑出声来。

“行吧,我给你搬个炕桌过来,你先试试。”

周隐已经不提帮他写信那个话了,他猜这封信也不是寄给家里的。

没过一会儿,他就从邻居家借了个炕桌回来。

先把塑料模特儿似的段文清摆了个勉强能写字的造型,然后才把炕桌摆上去。

再找来纸和笔摊开摆在炕桌上。

钢笔是没有的,只有圆珠笔凑合着用。

看着段文清费劲地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后,周隐便借口洗碗出去了。

这货虽然两条手臂都受了伤,肿得像两条大白萝卜似的,但有周隐天天给他扎针化瘀,好歹手掌和手腕还能动。

等周隐从队长那儿借了信封回来,一封七歪八扭的信已经写好了。信封是段文清口述,周隐帮忙写的。

收信人写的是宴十九。

十九?这人莫非就是段文清想要临终托孤的十九叔?

“为啥你姓段,你家十九叔却姓宴?”

周隐拿米糊糊封口时,没忍住问了一句。

段文清笑道:“很远的远亲了,而且还是我妈那边的。”

原来如此。

但周隐心里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既然是很远很远的远亲,那你为啥要找他托孤?

而且这封一看就涉秘的信也非得邮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