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北点点头，“我会去查。”

“嗯，没有确切消息前，你先不要告诉云溪，她有时候认死理。”

“我知道。”

顾辞北握住门把手，忽然间觉得压在心口二十年的巨石一下就没了，她扭头看慕云佩，“谢谢。”

“顾总。”慕云佩叫住他，缓缓道：“对不起。”

“虽然，当年的意外谁也不想发生，但是，顾耀楠的母亲，何娅，确实是我父亲介绍给你父亲的，若不是我父亲，你父亲也不会认识她。你怨恨我们，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顾辞北垂下眼睫，“过去的事不提了。”

“云溪并不知道这些事，你别怪她。”

“我知道。”

顾辞北离开疗养院时，已经十点多了，慕云溪的手机还是关机。

明溪公寓黑洞洞的一个人也没有，顾辞北去了他们的婚房，他们本来要搬过来的，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他却伤了她的心。

亲近的人最容易彼此伤害，因为知道刀子往哪捅更疼，

二十年前，她叫他哥哥，他说她不配，所以，二十年里，她和他说过的话寥寥无几。

二十年后，他又这样说，因为，他知道，她在意这点，他知道这样骂她，她会疼。

顾辞北眼尾泛红，又给慕云溪打电话，还是关机。

而此刻的慕云溪正在越沧山的盘山路上飙车。

以前飙车是为了发泄，今夜飙车是因为恐惧。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让她极度恐惧，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她喜欢顾辞北，从小就喜欢。

也许她早就知道，只是她从不敢往那方面想，那些年压抑的感情，正要汹涌喷薄而出时，却又被一巴掌拍醒了。

她不配！他说她不配，她根本不配！

幸好，他骂醒了她，她确实不配，竟然还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多么荒唐可笑。

慕云溪攥紧车把，疾速向前，旁边一辆红色的车子如闪电般和她擦身而过，慕云溪一下被激起了斗志，她点油门，冲上去。

两人并驾齐驱，旁边的人扭头看她，唇角勾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