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洒落,拖长二人身影。
裴令元身姿挺拔,可萧弘深早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
“我在想。”
萧弘深突然开口,裴令元脚步一收,身形顿住,侧目望去,仍旧在等他后话。
“你说要真是四郎,到底图什么?”
他深吸口气,负手而立,目光越过廊下屋檐去看天际的暖色:“我知道越不过太子,他难道不懂吗?
太子殿下和废王分庭抗礼时他不争不抢,现在东宫册立,反而动这种心思?”
“我从没说过一定是瑞国公。”
裴令元沉着又冷静:“但你似乎认定了就是他。”
萧弘深就笑了,却没再说话。
兄弟之间总是会有一些很莫名的默契。
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裴令元口中所谓的证据,然则这些事他听过之后,立时想到的就是四郎。
说不上来究竟因为什么,也不停地问自己如此行事未免太蠢四郎真的会干吗?
可是到最后,萧弘深还是觉得,就是他。
萧弘深提步下了台阶:“你爱怎么想都随便,是他或者不是他,你去问太子,不妨看看殿下怎么说吧。”
·
别院小花厅里各色名品不少,有从侯府挪过来的,也有皇后赏赐出来的。
曹氏吃了口茶,转手又去拿点心。
王曦月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就是不说话。
一整块的茶点入了口,曹氏把指腹上沾染的粉霜轻轻拍掉:“跟你这样子面对面坐着吃茶吃点心,感觉还挺微妙的。”
王曦月眯了眼,仍旧不吭声。
“我与世子夫人,是做不了朋友的。”曹氏直言,“你心里也很明白吧?”
王曦月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
这样直说,其实很让人尴尬。
她不生气,无非因为曹氏说这话时语气中并没有挑衅的意味,否则她此刻便已经甩手走人了。
果然曹氏又说:“我要嫁颖国公,来京城之前也打听了好多京中事,你的事情,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