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父皇真的心疼贵妃,爱屋及乌,舍不得他,也应该在册立东宫之后,再做一场戏,把他放出去,天高海阔,凭他自在。
非要在我立储之前如此行事,怎么看都更像是贵妃手笔。”
“贵妃……贵妃搅和国公爷的立储仪典又图什么?”裴令元声色清冷下来,“又或者……”
“又或者是我们都想得太多了些。”萧弘昀又深吸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贵妃只是心疼儿子罢了。在仪典之前动手,是因为如今盛京人人都在关注立储仪典,就算永嘉郡王府烧起一把大火,曾经的郡王爷,皇长子,葬身火海,那又怎么样呢?
不过是死了一个被废黜的庶人罢了,百姓议论两天,也就过去了。
太子册立,谁做太子妃,东宫何时迎娶正妃,那才是最值得议论和关注的。
现在偷梁换柱,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如此说来,也算勉强合理,姑且能够说得通。
裴令元却突然眼底一亮,闪过一道精光。
萧弘昀看得真切,便问他:“你想到了什么?”
“徐润。”
“怎么突然想到她?”
“若要偷天换日,国公爷觉得,怎么把人送走,最合适?城门盘查森严,贵妃的确有本事把他顺利送出城,可是出城之后呢?”
裴令元已经落了座,这会儿彻底平静下来,仔细盘算着整件事情:“贵妃身在宫中,纵然官家疼爱,她的行为也很受到限制,不可能人在宫里,却能够在外面护着萧弘霁一帆风顺。
她为了儿子的自由身,欺君之罪都犯下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人送出城之外不管不顾。
那国公爷以为,交给谁安排,才最放心呢?”
徐家。
也只有徐家敢。
“可是算下来,徐润离京,都已经快两个月了吧?”萧弘昀有些算不真切,“连你们大婚的喜酒都不喝,那时候非要动身……你的意思,她是早早走了,出城后避人耳目,暂且寻个僻静地方住下,在等萧弘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