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闻言,被逗笑:“宝妆那丫头,向来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却很难说她说的是对是错,到底也是国公府养大的孩子,从小也在淑仪身边养过一阵,她的眼力眼界,其实还是非寻常人能比的。”
这倒也是。
多少事情其实仔细想来,许宝妆说的竟都是对的。
“母亲说的对,宝妆是个很厉害的人。”
夸完了这一句,她也不再说话。
崔氏替她擦干了冷汗,又哄她:“李清圆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年纪还小,又一直身子骨弱,莫要因此而生出心结。等回了家,我会叮嘱大郎,这几天晚上就不要再去忙着手上的公务,叫他陪着你,你要是有什么不好,立时跟他说,千万不要一个人强撑着,知不知道?”
安抚了两句,崔氏那只手又落在王曦月娇嫩面颊上:“老太太上了年纪,经不住你们有什么好歹了,宫里这一宗,你平安无事,我才敢带你到老太太面前去回禀的。
万一生出心魔,魇住了,老太太要伤心死的。”
王曦月说知道:“她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关,我才不会为了她而生出心结,累及自身呢。”
崔氏笑了笑,夸了句好孩子,也没再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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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夫人在念经。
崔氏带着王曦月来,她笑着反手扣下经卷,叫人到跟前坐:“一早我就听底下人说你们娘儿两个进宫去了,宫里有事儿啊?这么早去给皇后请安。”
王曦月靠在高老夫人身边,也不说话。
崔氏正好顺着这话回禀:“是有些事,但已经无碍了,这会儿来跟您回禀的。”
高老夫人眯了眼没接话,只拿眼神示意崔氏继续说。
于是整件事情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乃至于李清圆的咎由自取,不得善终,都一五一十又同高老夫人说了一回。
她本来还想着,老太太要是听了这话动怒生气,她得紧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