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什么区别?
谁不知道裴令元是萧弘昀的人似的。
但偏偏就是萧弘昀不能自己去。
否则真的查出萧弘霁铁证,待来日回京,官家不得不严惩,似这种案子,她也问过裴令元,削爵流放那都算是轻饶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在官家一念之间。
既然一切在官家许与不许间,萧弘昀就得从明面上置身事外。
不然人家会说他是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党同伐异本是朝堂之上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可要落在兄弟之间,就成了残害手足。
哪怕是萧弘霁有了过错在前。
那也不成。
众口铄金,这名声打从根儿上就不能背。
官家御极之初诛杀了多少庶出的弟弟,起因其实并不在乾元帝身上,可早年间暴君的名声不就由此而来吗?
王曦月已经换了衣裳,重整了妆容,领着丹青和春云往前厅去。
披香殿的女官等了也没多久。
见了她恭恭敬敬请安称郡主,引着她出门去。
那一声郡主让王曦月感到陌生。
她的郡主封赠,于士族贵女们而言,来的实在莫名,算是拿银子买回来的。
县主衔儿那是她走了天大的好运。
没人服气。
既不服气,又眼红心热,当然不愿意在口头上承认她。
也亏得是她从不计较这些吧。
是以在外走动,相熟关系好的不会叫郡主,交情淡淡,片面之缘那些,也只会称王娘子。
只有宫里的人,见了她才一口一个郡主。
马车轱辘滚动,车轮轧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稳稳当当在宫门停下,王曦月才回了神。